模樣清秀有餘,很是文氣。
指腹摸上人的脈搏,像是想到了什麼。
突然驚覺——
“少年?男寵?”
“這少年,就是村民口中的薑王府男寵?”
聶韜皺著眉頭,撓頭不解,“村民是這麼說的。”
雲皎月沒說話,沉著冷靜。
繼續給人診脈。
診完脈,起身在屋子裡找了找,終於在矮桌角落找到筷子筒。
抽出筷子,單手捏著少年的嘴,用筷子撬開下上下齒。
費勁看清楚舌苔,眼眸暗了幾分。
“二小姐,這人怎麼樣了?還有救嗎?”
“他都昏迷一個時辰了……”
雲皎月抽出筷子,將筷子放回矮桌桌麵。
對病情已經有數。
為了嚴謹些,還是詢問道,“你是怎麼打暈他的?”
聶韜抱怨道,“我就往他後腦勺劈了一掌!”
“本來是想讓他安靜些,可誰知道這少年這麼禁不起揍!”
“他是一個人來的百藥村?”雲皎月細究。
“不是,他帶著十幾個人一道來的京郊,前一批運輸周遭村子藥材的車輛,已經離開了京郊。”
“除他以外,還有三四個人負責百藥村的藥材運輸。”
“那些人,我已命人看管了起來。”
雲皎月右手手肘抵著左手手背,摩挲著下巴,呈思考狀。
照這麼說,薑王府的人,還不知道百藥村出了事情?
她在門口張望,等人。
沒多久,之前被她附耳派遣事情的侍衛回來了。
侍衛手裡拎著村民二虎子的衣領,將人拉扯到雲皎月麵前。
一腳踹上二虎子屁股,把人摔得屁股開花。
颯爽利落道,“二小姐,這小子招了!”
“他說,是薑王府管家給了他一筆銀錢,要他無論如何,都不能將藥材交給帝師府。”
“還要他在我們來沙橘村時,挑起事端,將事情鬨得越大越好!”
雲皎月聞言,猛地將腳踩在二虎子的手背!
反複碾壓!
她居高臨下睥睨著腳下的村民,眼神森冷,猶如閻羅。
雲皎月威逼問道,“薑王府,想讓你怎麼鬨大事情?”
二虎子被折磨得手臂脫臼,臉砸在地上灰撲撲的,很狼狽。
咬牙沒說話。
雲皎月腦子裡靈光乍現,好像發現了事情的蹊蹺之處究竟在哪裡。
看腳下的人不說話,直接抽出侍衛手中的刀!
握住手柄,縮回自己的腳!
繼而猛地往二虎子手背上插去!
“說!”
“再不說,我這把刀,刺的就不是你的手背,而是你的咽喉了!”
雲皎月擰著手柄,二虎子生不如死地慘叫。
拔出刀。
二虎子手上被捅的那個窟窿,血止不住地溢出。
痛得渾身發抖發汗!
“我……我說!”
“薑王府的管家說,京都藥鋪缺藥嚴重,帝師府必定會查探原因。”
“命我,要是遇上帝師府的人,得看好藥材,不能將藥材給帝師府。”
“這樣聶韜大人,就一定會和買主起衝突!”
二虎子捂住自己的手背,手抖如篩糠。
痛苦道,“管家說,衝突越大越好,最好能鬨出人命!”
鬨出人命四字落下。
雲皎月大腦迅速清醒了,想明白薑王府到底為什麼,要搞出這次的衝突事件。
深褐色眼眸冷意彌漫,“你既然和管家見過,那你可知道屋子裡躺著的這個少年,姓甚名誰?”
二虎子搖頭,“我不知道,管家沒說。”
“不過,我聽到隨行的人喊他衛釋……應該就叫這個名字。”
“衛釋?”
跟在自家侯爺身後的胡嘉,大吃一驚。
聽這個名字,迅速冒到雲皎月跟前。
瞠目結舌脫口而出,“這名字,怎麼和前敦武校尉的親弟弟一樣?”
胡嘉說完話。
雲皎月半闔著的眼睛,眼皮猛地抬了抬。
隔著幾米,扭頭去看床上躺著的清俊少年。
想到宋琰拜托她的事情……
這會兒,胡嘉盯著少年,拍板說道,“我見過前敦武校尉,這少年長得是與他有六七分像。”
這下,年齡對得上,樣貌也對得上。
那這張床上的少年……
必是前敦武校尉的親弟弟了。
雲皎月邁開步子,堅定走向簡陋的床榻。
悲憫情緒一閃而過。
這孩子,遭遇實在可憐。
這次百藥村的事情,就是一次可利用的機會。
她既然答應宋小侯爺救人,她就一定!會讓衛釋脫身薑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