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長瑾如鬆如月,端坐著的身影清瘦如竹,清雅矜貴。
那襲明朗潔淨的錦袍很合身,寬肩窄腰教人不能移開眼。
注意到自家妻子明顯帶有欣賞意味的神情。
聲音有些發燙,“出去注意安全,這裡的人你隨意差遣就是。”
雲皎月得了準話,拍拍手上沾著的糕屑。
準備挑人出門。
正巧李敬之怒容滿麵,揪著審問過的黑衣人,氣不過一把踹到地上。
“長瑾,他招供了。”
“他說他背後的主子是我表哥武定侯,可這怎麼可能?!”
雲皎月明媚眼眸緊縮。
視線裡地上的俘虜,臉被刀劃出密密麻麻的傷痕。
奄奄一息倒在地麵上,昨夜穿著的黑衣這會兒濕漉漉全是血液。
碎石都沾了鮮紅顏色。
他黑衣破破爛爛,鞭子抽出數不清的裂口。
酷刑之下,十根手指頭,每根手指都被長長的銀針刺入推進。
銀針未完全推入,半截露在太陽底下反光。
李敬之滿臉肅殺之氣,俯視俘虜,“你一定在說謊!”
半蹲去掐對方咽喉,後者脖頸青筋暴起難以呼吸。
眼裡殺機四溢,不假思索,“武定侯有什麼動機去謀取囤糧村的糧食?”
“他根基大多都在京都,就算謀取了,糧食又能運到何處!”
“怕是沒藏好糧食,謀反的帽子就會扣到他身上,這不是白白擔了滅族之罪?”
雲皎月細眉微挑,有些意外。
沒想到李敬之對陸乾的兄弟感情竟然並不淡薄。
她挽起的烏黑長發被風吹拂,望著祁長瑾俊逸出塵的臉龐。
隻見男人輪廓棱角分明,如玉的姿容神情不同此刻李敬之露出的暴怒。
在俘虜供出陸乾時,祁長瑾氣定神閒。
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
雲皎月臉上情緒不顯山不露水。
思索片刻,心裡早已有答案。
她走到俘虜身旁,一腳碾在手背!
對方手指裡含著的銀針,瞬間在血肉中被擠壓!
逼問,“你說幕後指使是武定侯,可有證據?”
地上俘虜痛苦嚎叫,臉部肌肉在控製不住地發顫。
滿臉剛結痂的傷痕就齊齊滲出血漬。
傷口再次裂開!
俘虜迸射出的鮮血順著柳葉狀的臉部痕跡,彎彎曲曲淌到嘴邊。
口腔裡儘是鐵鏽腥味,“是……真的是武定侯!”
“我雖然沒有證據,不過我沒有撒謊。”
雲皎月試探
“可我怎麼記得昨夜你們撤離之前,有人稱呼為首之人為大人?”
“如果真的是武定侯,那你們不是該稱他為侯爺?又怎麼會叫大人?”
俘虜眼睛混沌,疼得滿眼漲紅。
雲皎月剛挪開狠踩手背的腳,他就下意識捂住。
畏畏縮縮,“昨夜之所以稱呼領頭的為大人……”
“是……是因為出現在囤糧村外的是胡嘉大人。”
聞言,雲皎月忍不住發出笑聲。
好看的眼眸迸射出一抹被人當傻子糊弄的惱意。
眼底冰冰涼涼,“看來……你是不會說實話了。”
嗓音殘酷,“既然你根本不怕死,那就如你所願不必再活!”
雲皎月望向深陷矛盾之中的李敬之。
目光微微一凝,沉聲道,“我離開京都前,見過武定侯和胡嘉。”
“幕後黑手不是武定侯府。”
“他們走的是水路,我從陸路出發,日夜不歇用汗血寶馬換乘才趕到青州。”
“他們這個時候肯定還在海上漂著,不會那麼快到青州。”
李敬之聽到雲皎月下的結論,呼吸間健壯胸膛的起伏終於平穩下來。
眼裡厲色一閃,狠狠用手鑽進俘虜的傷口懲戒。
沉下臉,“你找死!”
雲皎月對這類被糊弄過後的血腥場麵見怪不怪。
抿了抿唇,提起正事,“敬之,私宅裡還有多少俘獲的黑衣人?”
“還三個。”
雲皎月點點頭,“三個足夠了。”
用意念從空間裡摘取出所需之物,放進有兩隻手大小的精致木盒裡。
裝作進內屋去拿東西,出來後,“昨夜我就在想,這些黑衣人在囤糧村放火後,居然直接用刀自儘。”
“這緣由思來想去,除去幕後指使者對他們有恩,也隻有他們家人的性命,都被拿捏的這種可能。”
將木盒遞過去,“這些俘虜不怕死,就算你們把他們扔到拱衛司,嘴裡也不會有一句實話。”
“對付這種不怕死的人,得反其道而行。”
“我有法子,讓他們吐露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