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雙,我愛你。”
溫柔的低語響起,混亂的心緒在這一刻如同擂鼓。
“我……”是不是,她也該回以同樣的情緒?
可是“愛”之一字,對她來說好像太重了,相識不過半年,也許他們彼此會很快厭倦,又怎麼當得起“愛”字?
“沒關係,不急。”
喃喃低語再度落在她的耳側,他吻著她的耳廓,輕輕地問:“可以嗎?”
她茫茫然地想著前番的話,思緒跟不上他的節奏,胡亂地點下頭。如果他願意等,也許她可以試著努力。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超出她的預期,原以為安撫好的人,重新變得不安分。
他好像一團燃不儘的火,炙熱滾燙的吻落在哪裡,就灼得哪裡麻癢難耐。她本能地顫栗,理智告訴她應該抗拒,今晚停在這裡就是最好的結局。
可是……下意識的反應卻做不得假。
他取悅了她。
即便是第一次,她也知道什麼是快樂。
他很賣力,好像她的快樂,也屬於他。
窗外煙花綻放,黑暗的房間裡,她渾水摸魚,發出一絲難以自已的聲響。
他忽然頓住,又以更快地速度挑動指尖。
在下一次煙花綻放時,她終於徹底虛脫。軟軟地癱著,任他點火,不再回應。
低低的笑聲響得很突兀,她憤然推他,手卻被他捉住,送到唇邊。
“雙雙,開心嗎?”
熱氣拂過指尖,她本能地縮手。
他停下,話音裡儘是委屈:“我好難受,怎麼辦?”
不用他說,她也知道,剛才的快樂隻屬於她。
怎麼選擇,是個難題,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準確的說,今夜發生的事情都超出預期,是她從未思考的問題。
她隻是稀裡糊塗,遵從著本能,做了一些事情。
“雙雙,你得對我負責。”
他的語氣越發委屈,令她恍惚感覺,方才她欺負了他。
他去捏她的手指,指尖在她的掌心打圈:“雙雙……”
“我沒碰你。”她終於忍無可忍。
“就是這樣,我才難受……”
沒想到有人能把這樣的話說得冠冕堂皇,她一時啞口,竟忘了回應。
“現在該怎麼辦?”他拽著她的手,像迷路的幼童,輕輕搖晃。
不可避免的,他碰到她,她也碰到他。
“雙雙……”
他可憐極了,拖長音調,是她從沒聽過的音色。
感覺到覆在她手背的掌心漸漸生出潮意,也感覺到旁邊的人溫度越來越高,她終於開口:“喻一栩,你冷靜點。”
搖晃手臂的動作緩緩停下,他好像不甘心,卻又屈服於她的勸誡。
這令她感覺到自己是自私的壞人。
“你——”
“沒關係,”他打斷她,他倏地起身,飛快地打開房間裡唯一一個衣櫃,“我去客臥洗澡,你在主臥洗,第一層抽屜有女性用品。”
看他倉皇而逃,她打開抽屜,看著整整一抽屜款式各異尺寸不同的女士內|衣褲,有些發怔。
他方才是連女士內|衣都不好意思說出口嗎?
那他怎敢……
主臥的浴室很大,有獨立浴缸,所有設施都是她喜歡的風格,就連沐浴用品,也有她常用的品牌。
他是什麼意思?
早料到會有這樣一天?
她不禁又想到那個抽屜,他未雨綢繆的,是不是過於充分?
她忽然惱火,暗恨自己不爭氣。若方才堅定一些,不遂他的意,就不會麵對此刻尷尬的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