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音不好。”
掙紮的手老實下來,她感覺到背後的人猛然一僵。很快,她又感受到一些彆的什麼,猛地推開他,臉紅得像滴血:“喻一栩!”
自知理虧,喻一栩沒再胡攪蠻纏,老老實實把自己和廚餘垃圾一起打包出門。
月光很亮,路燈更亮,喻一栩步態悠閒,全然不符合在季伏雙家裡賣慘時,關於“怕黑”的自述。
他走到馬路對麵,遙遙看向季伏雙家的方向。
陽台上還亮著燈,雖然看不清是不是有人站在那裡,但他確切地知道,那盞燈是她為他留的。
過去,不管是翁圓圓女士照看他時,還是他野蠻生長的歲月,身邊的人都告訴他,他應當獨立應當堅強,不可以怕黑,同樣也不可以怕其他任何事情。
所以年幼的他把怕黑的一麵藏了起來,故意裝作膽大。
後來,獨自一人的夜路走多了,他漸漸忘記,最初的自己原來是怕黑的。今天原是胡亂掰扯的借口,竟然得到回應。
她是第一個為他留燈的人。
他希望她永遠會為他留燈。
回到家,他找張叔要來喻靖恩的電話號碼,第一次主動撥出電話。
“喻靖恩,我們和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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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如約來到高爾夫球場,喻靖恩遠遠衝喻一栩招手,笑得一片燦爛,喻一栩快步走去。
喻靖恩就讀於國際學校,已經敲定即將就讀的國外大學,再無後顧之憂。前番喻諾所說他高三補課,不過是為他找的不在家的托詞。
看著步履匆匆的喻一栩,喻靖恩笑得很熱情:“二哥第一次主動約我,好這麼著急,我實在開心,你不知道,我從小到大最大的願望就是和二哥你和和氣氣。”
懶得應付他的虛與委蛇,喻一栩徑直打斷他:“說正事。”
喻靖恩裝傻:“不知二哥找我什麼事?”
“我們和解吧,”喻一栩接過球杆,隨手打了一杆,“怎麼樣?”
喻靖恩故作驚訝:“二哥說的什麼話,我們是一家人,哪有什麼需要和解的。”
喻一栩向來看不慣他假模假樣,挑眉冷笑:“這裡沒彆人,你不用裝腔作勢。跟我和解,我以後不找你的麻煩,你也彆找我麻煩。”
“二哥說笑了,我可不敢。”
“你——”
喻一栩脾氣上來,攥緊拳頭,他尚未動,球童已經先一步跑來,擋在兩人中央。
“瞧瞧,二哥你這麼衝動,可不像是來和解的。”
“不是我信不過你,我記事以來,你就沒給過我好臉色。”喻靖恩笑說,“不對,應該是從我們媽媽那一輩,就不和睦了。”
喻一栩冷冷地回視,沒有說話,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所以我把你想和解的事情說給我媽媽聽,她也不信,她甚至還勸我不要跟你見麵,”喻靖恩,“說你一肚子壞水。”
喻一栩:“既然不願意和解,為什麼答應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