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伏雙:“是喻靖恩安排你來找我?”
“還是他媽媽?”
見對方無動於衷,季伏雙說出那個最不想麵對的人:“是他們的父親。”
方鐸頷首,撲克牌似的臉上終於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季小姐果然不笨。”
“既然不笨,就該做正確的選擇。”
季伏雙被方鐸領進喻家,去往三樓儘頭的房間。
方鐸:“喻先生在二少爺的房間等你。”
空蕩蕩的走廊上回蕩著沉重的腳步聲,季伏雙心中不安更勝,做了片刻的心理建設,終於敲響房門。
“進。”
推門而入,率先映入季伏雙眼簾的是一扇打開的窗。奇怪的是,窗子上並沒有掛窗簾。
喻正凱穿著一身西裝,站在床頭旁,正式的裝扮和裸|露的床墊形成鮮明對比。
季伏雙還沒來得及想種種矛盾,腦海裡便先浮現出一個念頭——喻一栩這些年過的不如意。
若是過得好,怎可能窗子沒窗簾,床上連墊被床單都沒有。
她忽然後悔,早上出門時,不該對他說那麼重的話。
“喻先生。”
不管他對喻一栩怎樣,他都是喻一栩的父親,她需要維持體麵。
“坐。”
喻一栩的房間隻有一張床,沒有多餘的一桌一椅,季伏雙隻能坐在床邊。
“喻先生找我什麼事?”季伏雙實在拿捏不準喻正凱的態度,今日他的平靜和前幾天的暴怒形成鮮明對比,她不認為他是一個好說話的人。
喻正凱不答反問:“這是小栩的房間,你沒什麼想問的?”
季伏雙環顧四周,牆麵不是喻一栩喜歡的顏色,床的款式、床墊的硬度,都不是他慣用的款式。當然,這些與沒有窗簾的窗,以及沒有床單的床相比,都顯得微不足道。
喻正凱走到窗邊,向下眺望:“你過來看看。”
季伏雙不明所以,按他的吩咐去做。
“就在不久之前,喻一栩從這裡跳下去。”
季伏雙的心猛然快跳一下,後脊忽然泛起一股涼意。
喻正凱:“他有沒有告訴過你,為什麼跳樓?”
季伏雙搖頭。
“為了見你。”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季伏雙入墜冰窟。她想到喻一栩突然消失的那幾天,又想到他突然回來時,情緒裡那些隱約的不安。
她竟不知,他為了見她,做出這樣荒唐的事。
“為什麼不走門?”
喻一栩不是傻子,也不是不計後果的人,如果他選擇跳樓,說明他隻有這一條路可以選擇。
季伏雙忽然不忿,彆人家的父母兄弟,都相親相愛,他的家人縱使不愛他,至少不應當逼迫他。
喻正凱坦然回視她憤怒的目光:“因為我不希望他跟你在一起。”
季伏雙:“如果你不同意,大可以直接找我,何必逼他?”
“所以我現在找你了,”喻正凱,“你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