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一栩。”
牙杯掉落,發出一聲脆響,莫若涵聽到動靜,推門而入:“彆急,我給你拿電話來了。”
遞手機的手在半途定住,因為她看到季伏雙眼眶泛紅,不可抑製地顫抖。
“你怎麼了?”莫若涵慌忙上前,扶住她。
她未答,雙目死死地盯著手機,顫顫伸手,幾次想接走手機,卻又在觸碰的刹那觸電般地收手。
響鈴聲漸漸停止,屏幕上叫囂的“喻一栩”三字,也終於熄滅。
季伏雙驟然脫力,全靠莫若涵,才勉強站穩。
那天,莫若涵沒有詢問喻一栩是誰,她又為何這麼大反應。直到第二天,又是同樣的人打來電話,她又作出同樣的反應,莫若涵才遲疑著,滿含擔憂地問她:“雙雙,這個喻一栩……是你男朋友?”
季伏雙不答,驟然滴落的淚水已替她回答。
莫若涵把過來人的經驗分享給她:“情侶之間,吵架在所難免,他既然已經低頭,你不妨給他一個機會。”
良久的沉默,季伏雙慢慢地說:“我們已經分手。”
“錯在我。”
“他很好,是我不想耽誤他。”
電話還是堅持不懈地響,從一開始的一天一個,到一天兩三個,後來,幾乎每隔一會兒,電話就會響一次。
想接卻不能接。
該掛斷卻不忍掛斷。
在反複地折磨和煎熬下,季伏雙乾脆把手機暫時交給莫若涵保管。
今天,季伏雙又被莫若涵帶去一個旅遊景點,莫若涵去買票,安排季伏雙在遊客中心等候。
沒過多一會兒,莫若涵慌張地跑來,氣還沒喘勻就說:“不好了,喻一栩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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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天前,晏城,冉家。
冉明修的臥室裡一片黑暗,濃鬱的酒精氣味充斥著整個房間。冉明修費了很大的力氣,才敲開自己的臥室門。
冉明修進門,險些被一個易拉罐絆倒:“你有家不回,有宿舍不去,貓我這兒做什麼?你看看,我的房間都被你禍禍成什麼樣了?”
他接到管家打來的電話,就匆匆回家。沒想到還是遲了一步,家被喻一栩占了。
他倆自小交好,兩家人都知道。因為冉明修是冉家獨子,所以喻家向來不歡迎他登門。
但喻一栩不同,在喻家是邊緣人物,更重要的是他向來與喻正凱不睦,與親兄長也算不上親近,所以冉家長輩算不上排斥他。
登堂入室的事情,喻一栩已經不是第一次乾。冉明修還記得,他第一次在自己不在家的情況下躲來冉家,是在小學,被管家驅趕。
後來冉明修才知道,喻一栩當時在家受了委屈,無處可去。後來他便說服家中長輩,默許喻一栩出入自由。
如今冉明修忽然後悔,早知今日,他就不該心軟。
“說說,怎麼回事?”冉明修踹了踹癱在床邊的人。
能讓他如此消沉的,除了他女朋友之外,再無其他可能。
喻一栩遲鈍地掀開眼簾,又遲鈍地收回目光,重新閉眼。
“你這副模樣,若是被她看到,豈不嫌棄。”
“她看不到。”
“她不會再看到。”
外界傳言甚囂塵上,說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