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延坤這樣的人,自然不會有人能看上他,所以直到三十多歲,還是孤身一人。
十幾年前他和老大幫著說了一個媳婦,總算是結了婚。
想著結婚之後,有媳婦管著,多少能好點。
沒想到秦延坤在外麵屁也不敢放一個,倒是個窩裡橫。
媳婦一句話沒說對,就大打出手。
這下可好,本來人家就是衝著秦家日子好過才來的,沒想到是這麼個混不吝,當即想不開跳了井。
按理說這下總該長了記性,好好過日子。
秦延坤偏不,依舊在外麵鬼混,家裡的事全拋給十幾歲的女兒,他是一概不管。
秦延坤這個時候衝到最前麵來,一準兒沒啥好事。
雖然很不待見這個弟弟,可是畢竟家醜不可外揚,秦立民隻當沒看見,對眾人說道:
“今天家裡有事,大夥就彆圍著了,回去吧。”
眾人跟了一路,不就是為了這些野豬麼?現在要他們空手而回,這怎麼行!
“秦隊長,你這就不仗義了,我們可是幫襯了一路啊,就這麼把我們打發了?”
聽到這怪腔怪調的挖苦,秦立民頓時臉色一沉,喊道:“秦樹娃,你還敢有意見?欠隊上的工分換上了沒有?”
秦樹娃腦袋一縮,小聲抱怨道:“本來就是嘛,彆人幫了忙,連飯也不請一頓,還那話彆我……”
“嘿,你小子憑什麼說這話?”秦立民絲毫不留情麵,逮著就是一陣輸出:
“你在村裡混了大半輩子,屁也沒落著,要不是大夥接濟,你早餓死了,怎麼不見你什麼時候請大夥吃頓飯呢?”
被當眾揭了老底,秦樹娃也沒臉待下去,埋著頭就鑽進人堆裡。
看著秦樹娃灰溜溜的背影,秦立民不屑地吐了口唾沫,轉頭說道:
“大夥也看到了,今天實在是騰不開手,等過幾天,我請大夥吃頓便飯,散了吧。”
放在以往,他說出這句話絕對能贏得滿堂彩。
農村人吃飽飯都不容易,請吃飯,還是這麼多人,沒事沒節的幾乎不可能。
可這回這幫人嘴裡套著關係,說什麼幫點忙沒有臉吃飯。
嘴上說得好聽,腳下是一步不動,沒有離去。
略微一思索,秦立民明白了,主動挑起話頭:
“我看大夥這是有彆的事啊,有事就說吧,彆藏著掖著了,都一個地方的鄰居還有啥不好意思的。”
見秦立民這麼說,眾人終於忍不住,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起來。
“秦隊長,您弄了這麼多野豬,打算怎麼賣啊。”
“是啊,秦隊長,大夥可好長時間沒見過葷腥了,您彆賣太貴!”
還有精打細算過日子的老人,看上了豬崽子,也開了口:
“民娃子,你這野豬崽子看著還精神,一頭多少錢啊?”
一人提出了想法,便有好幾人呼應,一大幫子人弄得家門口跟鬨市是的,誰說話也聽不清。
秦立民深吸一口氣,久居高位鍛煉出來的強大肺活量瞬間爆發,立刻將嘈雜之聲鎮壓下去。
“大夥都安靜!你們的想法我都知道了,我也很樂意幫忙。但是我得說明白,這些野豬不是我打的,我做不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