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藜一聽,頓時覺得手裡的草莓不甜了。
她拿起手邊的茶碗,喝了一口涼茶。
麥冬並未注意到小姐的神色變化,繼續說道:“想來,世子爺能回來,也有小姐的功勞!”
鄭藜不以為意的問了一句:“為什麼?”
“給瓦剌行的‘便利’當中,小姐可是悉數將嫁妝拿了出來啊!”
“什麼?”鄭藜一聽,手中茶碗‘咣當’落地。
“小姐,怎麼了?”麥冬慌忙過來,看她有沒有受傷。
“麥冬,你剛才說什麼?”鄭藜難以置信的問道。
這消息,猶如冬日裡的悶雷,太過意外又震驚。
“世子爺要回來了啊?”麥冬重複道。
“不是,後一句!”鄭藜真的希望是剛才耳朵不好使,給聽岔了。
“小姐將自己的嫁妝,悉數送了出去。”
“送給誰了?”鄭藜似乎還有一絲期待。
若還在府中,她還是有機會拿回來的。
“聽說是送到了瓦剌,以期待世子爺早些歸來。”
這事兒,老夫人曾囑咐過:“不許說與外頭。”
府內知曉此事的人自是不多,清楚這件事的人也都緘默不言。
鄭藜聞言,整個人突然像泄了氣的皮球。
而後又氣憤的抬起右手,重重的在桌子上拍了幾下,震的桌子上茶碗中的水蕩漾了出來。
鬨了片刻後,又似有期望的問道:“送了多少?”
“西市的十家鋪子,南郊的五十畝田,還有幾十妝奩的嫁妝,裡麵有布匹,金銀這些……”
這裡嫁妝,多數是祖母自己攢了一輩子的,還有一些是父親鄭鐸拿出來的。
“都送出去了?”鄭藜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問道。
雖然眼前依舊一片漆黑,可此時,她好像能看到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
“小姐喜歡的一些衣裳和珠寶這些,老夫人倒是替你留下了!”
“啊!”鄭藜大喊了一聲。
而後,用手輕輕的撫著自己的胸脯,心中默念:“鄭藜,不生氣,不許生氣!”
“反正這也是旁人送的,不是自己辛辛苦苦打工賺的!”
“不生氣,不許生氣!”
“啊!”又是一聲哀嚎:“這可是祖母一輩子的心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