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岱聞言,心中為之一震:“府內的苛待,他倒是能料到,無非是李氏,可這府外?”
“祖母,風言風語是?”
說起這些,秦氏就有些生氣:“還不是你走後,長安城中便有人造謠,說藜兒克夫。”
“緊接著,藜兒的祖母又病死家中……”說到這裡,秦氏歎了口氣:“還是我沒提這老婆子護好她的孫女兒,平白讓她受屈。”
宋岱心下思量:“她的眼是為此盲的嗎?”
秦氏看到了孫兒臉上隱隱的擔憂,卻未發一言。
“意兒,打小你便沒了母親,不像旁的孩子能在母親身邊驕縱,因此,也不像旁的男子會哄人。”
“藜兒這孩子也是,內心純良,但不是個巧言令色之人,像個悶葫蘆,往後啊,你自是要多哄著她些。”
“你待她周全了,這府中也沒人敢說她不是,自是也會將她高高捧起。”秦氏諄諄教誨。
“意兒明白!”宋岱知曉祖母說的何意。
從剛才桌上宋嬌的囂張,到她的沉默應對,便曉得:“他不在的這些日子,她過得有多艱難!”
“好了,我也沒什麼大的心願,隻盼著你們二人能和和美美,多給我生幾個重孫和重孫女,我便知足了。”
宋岱微微頷首應下。
“我去園子裡聽會兒戲,你忙你的吧!”
“我扶您!”
“有周嬤嬤和海棠,你去扶你該扶的去。”秦氏催促他離開。
宋岱從祖母房間出來的時候,長隨文凡立在院中。
“六皇子差人送來的。”文凡將手中的密信遞了過來。
“六日後,辰時,城西品茗香。”宣紙上短短十字。
宋岱看完後,將密信折好收了起來。
“世子妃可回去了?”宋岱問道。
“跟她的侍女一道兒走了。”
宋岱沒說話,徑直往外走去。
過了午時,酷暑炎熱。
宋岱腳下的步子不免快了一些。
過了九霄閣,往前一拐便是聽竹苑。
潺潺流水,蔥蔥竹林,還有一旁鏡湖上吹來的風,好似整個人涼快了一些。
“麥冬,麥冬,河裡是不是有鴛鴦啊?”‘
“我聽到了他們的叫聲!”
宋岱被這嬌俏的女聲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