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冬也不曉得,自小就是小姐去哪裡,我便跟著去哪裡。”
“麥冬,你見過海嗎?”
“那是什麼?”麥冬坐在架子床邊的小幾上, 一臉認真的問道。
“是比河和湖,還要大的水。有貝殼,有海鷗,有日出,有日落。海風一吹,你便能忘卻世間一切煩惱……”鄭藜耐心的同麥冬說道。
麥冬一臉驚訝的問道:“真的啊?世間還有這麼神奇的地方?”
“當然,還有高山,高聳入雲,可以看到雲海,日出,站在山頂,呼呼的山風吹過,你可以大聲的呼喊,將心中的煩悶都喊出來……”
門外,宋岱立著,一直沒有進去。
他在聽她平靜的訴說著這些。
聽她的喜歡和不喜歡……
文凡匆匆從門外進來:“世子。”
宋岱抬手,示意他小聲一點。
“六皇子剛剛傳來消息,陛下駕崩了。”
消息傳到宋岱的耳中,他輕輕的仰頭,閉上眸子,深呼了一口氣。
該來的,還是來了。
“父親呢?”宋岱問道。
我來時,見老爺穿了官服,匆匆向府外走去。
今日,趙軒坼的暗衛在春宵閣,同他遞了消息。
陛下留有遺詔,可眼下誰都未看到詔書。
太監於中,貴婦於氏,三皇子趙珂,晝夜不離的守在禦前。
昨日至今日,皇後和六皇子都未見到陛下。
想到這裡,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觀溪院,定要派人日夜守著,不得留有紕漏。”
“若無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進來。”
“老夫人呢?”文凡提醒道。
宋岱遲疑了一下:“也不可。”
文凡領命。
這一夜,鄭藜並不知曉,宋岱也宿在這裡。
不過,是在廂房。
天剛蒙蒙亮,他便起身,往父親的書房走去。
自打從瓦剌歸來後,他並未踏進父親的院落一步。
如今,他不得不去。
昭文齋。
院中灑掃的仆人剛剛開門,見到世子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