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床,將床底下的一塊地磚挪開,一個墨色錦盒被拿了出來。
這是她在河東道醒來時,隨身的行囊中看到的。
裡麵有厚厚的幾遝銀票,銀票上放著一個人偶。
之前,宋岱送她的那個。
睡不著,她索性坐在地上,靠著床,盯著這錦盒發呆。
這宋岱真是討厭,給她這麼多錢。
害的她生怕被壞人盯上,這幾年隻能穿的破衣爛衫,連個像樣的首飾都不敢買。
她突然明白了那種感覺,家裡金銀萬貫,可整日裡騎個破自行車是什麼樣的感覺。
而且,這三年來,常伯父和觀易他們時常叮囑她,不得張揚。
所以連買賣也不敢做,錯過了多少次錢生錢的機會。
她重重的將錦盒合上,嘴裡嘟囔了一句:“討厭的家夥~”
夜已深,窗外的夜鳥清脆的叫過幾聲。
鄭藜懷抱著錦盒,頭輕輕的靠在架子床的護欄上,淚水禁不住又流了下來。
錦盒重新被打開,她將那人偶拿了出來,怔怔的看著。
而後,自言自語:“聽說趙珂下台,那你並沒有娶賀瑤對不對?”
說完,又換了種口氣:“沒娶賀瑤又怎樣?你不是還有九兒嗎?”
“我可聽人說了,那九兒性子潑辣,不好惹,比我還難搞。”
想到這些,她生氣的又將人偶重重的扔在了床上,忿忿的罵道:“宋岱,你是不是腦子有坑,就喜歡折騰你的,是不是?”
說著,鄭藜的眼淚又禁不住流了下來。
她可太討厭自己了,如此沒出息。
她以為自己走出侯府,能開始一切新的生活。
可看到銀票和宋岱為她準備的一切時,她還是心裡為他找了無數的借口。
‘鐺鐺鐺’敲門聲響起。
鄭藜著急忙慌的將東西收拾好,放了起來。
隨手抹了一把眼淚,才問道:“誰!”
“姐,是我。”麥冬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鄭藜起身去給她開門。
門剛一打開,麥冬便撲了進來,抱著鄭藜,委屈巴啦的說:“姐,我今晚能不能跟你睡?”
“不能。”鄭藜果斷拒絕。
說完欲將房門合上,麥冬睡覺愛磨牙。
鄭藜跟她睡過幾次後,真是服了,以前還說趙廚娘睡覺打呼嚕,也是聽不到自己的動靜。
“求你了嘛,姐。”麥冬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