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頭暈目眩,她右手撐著額頭,緩了好一會兒,才開始打量周圍的景色。
眺目遠望,此時正是夕陽西下,天空泛著一大片紅色的、金色的、深藍色的雲,偶爾有些水鳥掠過水麵,這景象真正是“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視線移近些,則是一座座大大小小的茅草泥巴屋,偶爾有幾間青磚瓦房。
粗粗看完眼前的場景,柳青青立馬在腦海中默念須彌界,很快便能感念到它已經化成她左手手背的正中間的一粒小黑痣。
她試了試,發現還是可以隨意收放物品,最大的保障在,便安了心。須彌界先放一放,沒有多看,柳青青開始整理異界新身份的背景。
值得一提的是,她現在用的身體是自己的,在那9天中,柳青青的身體已煥然一新。
首先,大的麵貌基本沒變,年齡有變化,看上去是她十七八歲時的模樣。其次,摘掉了幾百度的近視眼,凝神時還可以看得極遠、極清晰,比如剛才甚至可以看到水鳥翅膀上的羽毛和鋒利的利爪。側耳細聽時,能聽到周圍極其細微的聲音。然後是力氣變大,發力時最高可達九牛之力(≈兩虎之力)。最後是速度和彈跳力,變得非常敏捷和靈活,速度可以短時間變得極快,跳起時更可輕鬆越過幾米高的圍牆。
至於穿過來時穿的青衫鞋襪,梳的發髻樣式,甚至皮膚上的痕跡都是在須彌界的作用下百分百模擬原身的。
至於原主的屍骨,則被須彌界送走了。送到哪裡去了,就不是柳青青能了解到的事了。
根據須彌界傳給她的信息,此時正是大周太和十年的秋天。
柳青青現在這個身份依舊姓柳,名青青,十八歲,落的戶籍是嶽州府府城。
這個苦命的女孩小時候被人販子拐賣,轉手好幾個地方,好在最後到的一個主家很良善,偶然機會下,她對主家有了一個大恩。
主家就問她有何心願,她說想要回老家尋親。
於是主家給她恢複了良籍,看她單身一個女孩子,還托人幫她在嶽州府城內買了一處房產落籍。最後,還寫了一封推薦信,隻要原身願意,可以拿著去雇傭做工或用作輔助證明等,可以說主家想得非常周到了。
前身興高采烈的踏上了回鄉的路,誰知前幾日傍晚,船行至牛角洲的時候遇到了水匪。
她情急之下跳了河,秋日傍晚水冰涼,她水性又不好,在河水裡勉強躲藏幾炷香後,還是嗆了水冒了頭,然後就被一個眼尖的水匪發現了。
等她被抬回匪窩時,全身冰冷,發起了高燒。
水匪罵罵咧咧的要把原身扔到後山亂葬崗去,恰好此時路過一個廚房的大娘,大娘說要不放在她那裡去,她試著照看著,大娘對著土匪說,“若能活也能有用,要是死了,再埋掉。”
水匪想還是大娘說的這樣劃算,便同意了。
好心大娘給原身烘乾了衣裳和頭發,煮了些野蔥水喂她喝下,又喂了點野菜粥。
前身就這樣昏昏沉沉的躺在茅草棚躺了幾天,等好不容易蘇醒過來,從大娘那裡知道自己還身在匪寨,再加上得了風寒,心情很害怕、很沮喪,雙重打擊之下,便開始有意識的絕食。
這樣沒幾天,風寒加絕食,原身終究是沒挨過去,丟了卿卿性命。
在這個大周的封建時代背景下,有一大部分人認為,女子若入了匪寨,不管清白在不在,在人眼裡,都已經被“玷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