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著柳青青鄭重地行了一個大禮,開口道,“多謝這位娘子搭救小女,大恩大德,我鄭家銘記於心。”
柳青青見父女團聚,她也就在一旁安靜的等著,沒料到這中年文士突然給她行了一個大禮,等她反應過來,立即穩住,側身回了一禮,“先生不必客氣,隻不過恰遇此事,力之所及而已。”
見柳青青神態看上去穩重大方,話語間也謙虛有禮,鄭司業心中點了點頭,暗暗又高看了幾分,繼續與其交談。
後頭的吳縣尉見幾人談得熱絡,他連忙打馬上前,和鄭司業說了幾句話,“司業,那我就先回衙門了,後續如果還有查問,還望司業配合。”
鄭司業摸了摸下顎的胡須,點了點頭,“吳縣尉放心。對了,那歹人什麼時候判了,還請派人告知我一聲。”
吳縣尉和鄭司業兩人對了對眼神,有些意味深長,這個交彙的眼神沒人發現,隻兩人心知肚明。
吳縣尉說完話就帶著人離開了,不過在他走開了一段距離,又轉頭打量了柳青青幾眼。
柳青青沒有察覺,她正側身和鄭小娘子說話。
……
馬兒也沒跑出幾條街,一行人很快回到了鄭家。
在鄭家父女倆熱情的相邀之下,柳青青沒有回家,也跟著來到了鄭家。
鄭家是典型的文官家庭,雖然是在夜裡,柳青青也看出了其宅子建得很是清正和典雅。
鄭家老夫人和鄭夫人得知柳青青是鄭小娘子的救命恩人,非常熱情的把人請到正堂,然後吩咐上好茶點心。
“此次多謝柳娘子了,免我女兒又受跌馬之苦。”
柳青青聽得“又”字,順口問道,“韻兒妹妹之前從馬上跌落過?”
鄭夫人年約四旬,保養得非常好,雖然剛才因為慌亂,沒有梳正妝,但此時的妝容衣著看上去依然十分美麗。
聽得柳青青的問話,她立馬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表情望著鄭小娘子,手指輕輕點著其額頭,嘴裡輕斥,“還不是這個不成器的,看著活潑膽大,誰知道竟然怕騎馬?可能是因為剛剛開始練騎射的時候,差點從馬上摔下來,其實她二哥立馬接住了,沒破一點皮!”
“阿娘,騎在馬上離地麵那麼高,真的很嚇人好不好,祖母,你說是不是?”鄭小娘子邊說理由說邊順勢倒進了鄭太夫人的懷裡。
鄭太夫人就心肝啊寶啊摸了摸鄭小娘子的腦袋,嘴裡附和著,“是啊是啊,乖乖不怕不怕”。
柳青青見著眼前溫情的祖孫倆,突然想起了柳奶奶,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鄭夫人雖然出身於書香世家,但她沒有被家人養成清高性子,反而長袖善舞、察言觀色的本領極強。
見柳青青神情忽然有些低落,她看著柳青青望向的方向,又想到剛剛聽了柳青青所講的家世,立馬開口轉移話題,詢問鄭小娘子得救的經過。
這可聊到鄭小娘子心坎坎上了。
她立馬站起身來,對著鄭家兩位夫人講述了事情的經過,說得那是波瀾起伏,引得兩人驚歎連連。
當然其中夾雜著對柳青青花樣百出的誇誇誇。
柳青青臉皮還不夠厚,隻能戰術性的開始喝茶吃點心,鄭小娘子誇她俠義之風,她就誇鄭家人可親;鄭小娘子誇她騎射高強,她就讚這茶是好茶,茶湯清香,糕餅不錯,甜而不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