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釋放的氣血和活力,漸漸地轉換為暴力,而這在遠古時期用來捕殺獵物養育族群以及守護種族的暴力,在如今的現代文明中卻隻能變成湧向同類的摧殘。
但這無所謂,對於基因來說一視同仁,你施暴的對象是凶猛可怕的獅子老虎還是弱小無力的兔子貓狗,乃至於是自己的同類,都一樣,都能得到基因獎勵的快感。
隻是……如此這般便是對的嘛?
遵循本能行事就是應該的?
怎麼可能!
如果就這麼簡單的被原始本能操縱,被那些大腦中的化學物質支配,人又何以自稱為人?
生而為人,在不喪失一個生命基礎延續本能的情況下,所要做的絕大多數正是為了抑製這些本能!
因為它們都是“動物性”的,我們不能徹底拋棄“動物性”,因為人類的軀殼還是那副原始的動物軀體,徹底拋棄動物性即意味著個體死亡,但若完全遵從動物性,則意味著……文明的潰滅。
人類的進步永遠都是在對抗和克服這些動物性的曆程之中。
在理解了這些之後,李衡對於那些校園霸淩者的定位就是——“享受著動物性本能之快感的不完全人類”
說人話就是,一群還沒真正長成人的“小畜生”罷了。
這些家夥都是已經邁入青春期具備了接近成年人體格力量,但是心智卻並未完全建立的階段。
即便是心懷惡意的真正壞人,隻要是正常的成年人,出於對利害得失的考慮也不會肆意妄為,反倒是這些半大的“小畜生”有時候做起事來根本不考慮後果,隻憑一時喜樂。
所以李衡對待這種施暴者的心態也比較極端——就算是殺了他們,也隻當是宰個傷了人的畜生而已。
當然,這也和他曾經作為被施加過暴力的受害人立場有關。
但是對於這幾個家夥李衡當然不會真的動手殺人。
一來他本就不是殘暴的人,對於殺人這種事並不感冒,即便他在研究變強進化也不是為了肆意施展暴力,然後要看不同的人生光景。
二來無論是將他們致死還是致殘都必將自己卷入刑事風暴中。
所以李衡下手都是事先已經考慮好的,尤其是在這段時間熟悉了人體結構、經絡穴位之後,哪裡是要害哪裡可以輕易致成重傷,哪裡神經密集痛感強烈但卻並不致命……
嘭~
李衡將一個瓶子踢了過來,那裡麵是程威讓那男生喝的“飲料”,此刻裡麵還剩小半瓶。
“全部起來,一人一口都給我喝完。”
像是個正在給病人開藥的醫生,李衡平靜的語氣帶著不可置疑的態度。
殺人者,人恒殺之;施人以侮辱者,人恒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