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江鶴辭起床織布,隨後去山上找野菜。
他的作息很規律,王嬸特意挑了他不在家的時候來。
她還帶了一個嘴邊長著媒婆痣的大嬸。
“真給銀子?”媒婆痣大嬸站在門口,又一次向王嬸確認。
王嬸用力點了點頭。
“行吧,那我就豁出去了。”媒婆痣大嬸看著江鶴辭的院子,鼓起了很大勇氣,走了進去。
“這位姑娘,就是你想打聽江鶴辭的事情吧?”她看向陸琦詢問。
“對。”陸琦點點頭。
“你想知道什麼?”媒婆痣大嬸眼睛直勾勾地往陸琦懷裡看。
“和江鶴辭有關的事情,我全都要知道。”陸琦也不吊著她,給了她一顆珍珠。
媒婆痣大嬸頓時露出了一口黃牙,她樂嗬嗬道:“姑娘您放心,我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她還想再自誇兩句,看到陸琦冷冰冰的眼神,立刻住了嘴,步入正題。
“江鶴辭,他是妖精的兒子。”媒婆痣大嬸壓低了聲音,東張西望,生怕被人聽到這話。
陸琦:?
她沒聽錯吧。
這是什麼離譜的身世。
見她一臉不相信,媒婆痣大嬸頓時急了。
“我沒撒謊,這事村子裡的人都知道。王家的,你說是不是。江鶴辭他娘就是個蜘蛛精,當年大師來收妖的時候,咱們可都瞧見了。”她扭頭看向了王嬸,尋求她的肯定。
陸琦也看了過去。
王嬸點點頭,認可了媒婆痣大嬸的說法。
陸琦懵了。
她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想過這種。
“江鶴辭他爹江天闊是我們村子裡第一個秀才,我們都以為他會娶縣太爺的女兒。沒想到,他趕考後回來,卻娶了一個家境貧寒的孤女,正是江鶴辭他娘。江天闊喚她秀娘。”
媒婆痣大嬸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
“秀娘長得十分貌美,大家都說江天闊是看上了她的美貌。江天闊也不反駁,隻是笑笑,沒有再去趕考,就留在村子裡當了教書先生。夫妻倆平日裡十分恩愛。一年後,秀娘生下了江鶴辭。”
“秀娘擅織布,江天闊當教書先生又有束脩,他們夫妻倆可以說是村子裡最富有的人了。”
陸琦暗暗點頭。
怪不得江鶴辭家裡有藏書,原來父親是秀才。
“但變故就發生在了江鶴辭五歲那年。”媒婆痣大嬸說起這事,臉上閃過了一絲驚恐。
“秀娘進縣城裡賣布,結果被臨縣來遊玩的一個富家子弟給看上了。那人將她擄走,帶回了家,想要將她占有。”
“結果,秀娘露出了原型,是一隻八足大蜘蛛,直接把那個富家公子哥給嚇死了。”
“活該。”陸琦冷臉點評。
竟然敢當街搶走良家婦女,這種人被嚇死也是自作自受。
“你繼續說。”見她停下來,陸琦抿著唇催促。
“好好好,我繼續說。”媒婆痣大嬸擦了擦額頭邊上的汗,繼續往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