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
大門處傳來衣料撕裂的聲響,是那個三人中個子最小的女孩,她悄聲走過來,粗糙而沾滿泥灰的小手小心地捏著油紙邊緣,裡麵放著噴香的乾餅。
洪鵠正蹲在蛇尾處,想對那逆鱗細細探究。
女孩沉默寡言,伸手將紙包遞給她,她也隻是笑笑,伸手接過她的善意。
嘶嘶。
撕開被浸得透亮的油紙,胡椒的香氣縈繞鼻尖,麵餅吸飽了唾液,口腔回味出一絲甘甜,洪鵠抬眼,正疑惑又有誰被扯壞了衣裳,卻見女孩驚恐的臉。
砰!
粘膩的腥風刮過,化作一抹紅色的旋風,被黑色的蛇尾掃到一邊,溫熱的液體少許噴灑在乾餅上,洪鵠還未來得及收回的笑意僵在了臉上。
半截屍體躺在地上,她像是第一次目擊死亡時那樣感到惡心。
回過頭,剛殺過人的巨蛇仍如最初被控製時那樣安靜。
“啊!!!!!”
婦人從門上的窟窿中爬出來,洪鵠看她猙獰的臉,聽她聲嘶力竭,鋒利的鐵劃破了她的衣服,割了她滿身傷,她狠狠跌倒。
然而女人還是不顧一切地爬,直至她在半路暈了過去。
女人的丈夫聞聲趕來,他的精神瞬時垮塌,沒有去責怪任何人,男人抓著頭發,跪在血泊旁乾嚎,淚滴落下,他不敢麵對似的縮成一團,轉瞬間便如花草一般萎靡了。
乾餅從手中跌落,洪鵠吐出了嘴裡的食物,身旁白衣掠過,她眼疾手快地攥住了那人衣角。
“為什麼...突然?”
慕槐陰目光落在自己被攥成一團的袖口,溫柔地附上那隻指節發白的手。
“這是個會躲避修士的幻境,許是剛剛我們不在,裡麵的怪物便......這不是你的錯。”
不是!?如何不是!
慕槐陰說得這些洪鵠不是沒想到,所以她才更不能原諒自己。
為什麼?為什麼她會因為一個直覺對一個幻境所化之物放下戒心?
那個女孩剛剛離她那麼近,蛇尾哪怕掃得再快,也是有把握將人救下的。
看向不明所以的幾個少年,失了人形的女孩與崩潰掉的那對夫婦,她知道這就是自己的錯。
穩住即將失控的情緒,她聽見自己聲音沙啞:“有收獲嗎?”
慕槐陰低落地搖了搖頭:“裡麵除了稻草什麼都沒有。”他轉而寬慰地拍了拍洪鵠肩膀,“夜還長,再想想有什麼疏漏吧。”
少年疲憊地垂下手中利劍,轉身剛要尋個牆角歇歇,卻聽身後咚地一聲。
再聽□□落地的悶響,他不禁渾身一顫,隻是這次摔倒在地的是洪鵠。
隻見她倒在地上,身體反弓著,雖沒有發出聲音,額頭密布的汗卻能證明她正陷入極度的痛苦之中。
她已經痛得發不出聲了,身體燥熱如烈火,好似有不可違抗的力企圖將身體掰碎。
“是我的疏忽。”
慕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