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官話。
還沒緩過神的洪鵠暈乎乎地想著。
沒記錯的話,岐拉當地人的官話大多帶些口音,可女人的話卻很標準,和她生長的環境很不相符。如果,這兒還是岐拉的話。
雖然沒在岐拉看到搭建帳篷的人家,但考慮到黑法生活在千年前的岐拉,加之女人和老者的服飾都很有沙漠民族的特色,像是未衍化得更加精致的當地服裝。
精神漸漸緩和的洪鵠被放到了床上,她看著女人再三確認老者已經離去,隨即反手拿出了個綠色的藥粒,硬是塞進了她的嘴裡。
“感覺怎麼樣?”
那股熟悉的舒爽感覺再度充斥全身,與之前不同的是,她還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這情緒陌生又強烈,不是源自於她,而是蛇身原來的主人——黑法。
像在大殿中一般,她不受控製地翻滾著身體。
盈盈笑眼中映著一張同樣笑意滿滿的臉,女人拿來一個褐色的瓷瓶,迫使毒牙露出,她按摩著毒腺,黃色的毒液便順著瓶口流下。
黑法的本能仿佛超越了洪鵠的意誌,她始終看向女人,自然也看到那張從女人身後緩緩顯露的老者憤怒的臉。
畫麵被霧氣蒸騰,逐漸模糊至一片純白。
她睜開眼,發現自己變回了狐狸的原型,正躺在宋漱玉的臂彎,女孩手中的棍棒上鮮血淋漓,腥臭味從她的衣料下滲出。
除了她,其他幾個少年也倚在牆角,涼爽的風吹拂麵龐,旭日正從沙丘的坡上緩緩上爬,他們已經脫離幻境。
“慕大哥,她醒了。”
女孩敏銳地察覺到懷裡細微的響動,撐起疲憊的身軀,將狐狸遞給慕槐陰。
其他人也被這響動驚醒,據慕槐陰所說,昨晚她衝向蛇尾後便憑空消失了,隨後黑蛇也被驚醒。
隻不過他們身上的血跡卻並非黑蛇所致,自打她消失後,黑蛇沒有再攻擊人,為了保存體力,他們也沒有主動殺蛇,不過不知為何,半個時辰後幻境竟自行消失了。
“以往除非黑蛇死亡幻境才會消失。”慕槐陰歎了口氣,眼下的青黑儘顯疲憊,“晚上的岐拉村非常危險,我們和那些伴生物糾纏了一整個晚上。”
不知誰家的雞叫了聲,各房各屋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地上的血跡滲入地下失去蹤影,斬斷的伴生物屍體不到一盞茶的功夫便全部沙化,隨風消散於天地中。
大家索性醒了,便都拖著酸痛的身軀起身,打算回旅店再補一覺。
洪鵠還想問問那對夫婦怎麼樣了,也想將關於昨晚幻境的事講與人說,自從醒來便維持著狐狸的形貌,她鼻尖拱了拱慕槐陰的臂彎,向他示意那藥丸,卻隻得到安撫性的摸頭。
無奈之下,她隻得等到晚上。
經過一整晚的戰鬥,幾個少年都睡得很死,隻有洪鵠完全不覺得累,清醒讓她分外煎熬,索性去外麵找尋加裡卜,直到夕陽西下,才無功而返。
回到客棧,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了,雖然還是很累,但也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今晚的伴生物。
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