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勇氣(2 / 2)

到底是自己疏忽了。

鬱辛也是這時候才知道,原來科室早已經彌漫起他和一個alpha不軌的謠言,而且已經有一段時間。

在謠言裡,他與傅恒郢,已然成了口口相傳的奸夫□□。

鬱辛閉上了眼睛,他一想到,那樣優秀的傅恒郢,被傳成這副模樣,心裡就像壓上了一塊大石頭,喘不過氣,難受的要緊。

走廊內忽然瘋狂響起了按鈴聲,有家屬急切的喊著,“護士!護士!快來看看我爸爸!他忽然開始抽搐!!”

“護士!醫生!!”

鬱辛在聽見鈴聲和家屬喊聲的瞬間,腦袋裡一根弦就崩了起來,他的身體比他的大腦更快作出反應,將手裡的飯盒放下,跑到護士站拖起搶救車就往病房跑。

忽然,鬱辛像是意識到了什麼,腳步一頓。

突發狀況的是一位信息素紊亂綜合征的病人,而他身上有傅恒郢信息素的味道,信息素紊亂綜合征的病人腺體敏感,易受信息素刺激,加重病情。

鬱辛臉色一變,他迅速從搶救車內找出抑製類噴霧,一邊跑,一邊將噴霧往自己身上噴。

鬱辛趕到病房的時候,病人正在床上抽搐,他雙眼上翻,全身強直。

鬱辛迅速判斷出,這是因腺體受到刺激,而導致突發的癲癇。

他快速將患者衣物的鬆解,將其頭偏向一側,並清理呼吸道痰液異物,使用厚紗布包裹壓舌板放入患者口腔,防止患者咬斷舌頭。

這些做完以後,聽到動靜的同事和醫生也過來了。

在經過一係列搶救治療以後,病人暫時脫離危險,恢複正常。

科室習慣,每次搶救過後,護士長都會召集同事進行總結搶救的原因和過程。

一行護士站在護士站,聽著護士長說話。

“今天這位病人,受信息素影響突發癲癇,按道理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情的。”

信息素紊亂綜合征的病人,有其特殊性,所以一般安置在獨立病房,除家屬和醫護人員以外,拒絕任何人探視。

所以按道理而言,受信息素影響的可能性是很小的。

護士長在說出這話以後,幾乎半數人目光都看向了鬱辛。

鬱辛知道他們懷疑是自己,但這位病人的發病的確和他沒關係。

他這段時間沒有管獨立病房,今天在病人發病前更是沒有踏入獨立病房半步。

況且,因為病人的特殊性,在踏入獨立病房前,所有醫護及家屬都會往身上噴抑製噴霧和做防護措施,鬱辛沒有那麼不專業。

“那就要看看最近有沒有人身上總帶著alpha信息素味道了。”有個同事語氣陰陽怪氣的說。

他雖然沒有點名點姓,但卻是幾乎已經將罪名安在鬱辛的頭上。

鬱辛聽著這話,擰了眉頭。

“搶救的時候倒是會用抑製噴霧了,早乾嘛去了。”

“明明知道我們是beta聞不到信息素的味道,自己和alpha天天待在一起,也沒數。”

“就是啊,這是搶救及時,要是出事了,大家都得跟著他倒黴。”

話越說越過分,就快要點名點姓了。

鬱辛眉頭越皺越緊,一旁的徐珠忽然開口道:“老師,你是不是並不知道自己身上帶著alpha信息素的味道?”

這話聽著像是在幫鬱辛說話,但在所有人都沒有點名點姓的情況下,卻是直接將鬱辛拉到了台麵上。

鬱辛看了一眼徐珠,他的學生這會兒正一臉擔憂的看著他,可鬱辛卻怎麼都覺得不對勁。

“我是不知道。”鬱辛說,“但今天這位病人發病和我沒關係,我沒有進入過獨立病房。”

“而且進入獨立病房前噴抑製劑,那是常識,我不會犯這種錯誤。”

“說得好聽,誰知道啊。”有人不相信鬱辛的話。

要平時,鬱辛到這也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可今天,他的腦海裡卻是浮現起了傅恒郢跟他說的話。

傅恒郢說:“那你現在有了,堅強的後盾。”

傅恒郢還說:“不用忍讓,不要害怕,從今往後,你都不再是一個人。”

鬱辛心底生起一股勇氣,他直麵於所有人,他說:“可以查監控。”

說話的人都沉默了,看向了一邊的護士長。

徐珠這時候又說話了,她問鬱辛,“老師,你身上怎麼會有alpha信息素的味道?”

看著頻頻說話的學生,鬱辛心裡奇怪的感覺愈發濃重。

更何況,徐珠的這一句話,便又將注意力放到了鬱辛身上的信息素上。

鬱辛想起剛才在餐廳外聽到的那些話,他環顧一圈,看著那些將他與傅恒郢的婚姻定性為不軌的同事,最終視線落在了角落的顧淮身上。

顧淮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這會兒正懶洋洋的靠著牆,雙手環胸,一臉似笑非笑看好戲的模樣。

鬱辛不知道今天的一切,顧淮在背後做了多少推手,但他知道,顧淮正篤定他不會將結婚的事情說出口。

但或許不會如他所願了。

鬱辛不想再聽到與傅恒郢有關,任何難聽的流言蜚語。

落在顧淮身上的視線收回,鬱辛垂下眸子,淡淡開口道:“我結婚了,伴侶是位alpha。”

他的語氣冷靜而沉著,完全不似以往畏畏縮縮的模樣。

顧淮顯然沒料到鬱辛會忽然這樣直接的說出結婚的消息,他站直了身子,麵色有些難看。

一旁的同事顯然也被鬱辛這個消息給震驚了,他們想到顧淮之前說的話,一個個小心翼翼的眼神往顧淮身上打量。

“老師,什麼時候的事情啊?這麼突然。”徐珠說。

“有一個多月了,合適就結了。”鬱辛看向徐珠,語氣很平靜,聲音仍舊是輕輕的,溫柔的,但說出的話卻是罕見的帶有鋒芒。

鬱辛說:“沒有出軌,沒有背叛。”

“我和他,離婚以後才再見麵,是符合正常程序和倫理道德的婚姻關係。”

這話似是說給所有人聽的,又似是單獨說給顧淮聽的。

但總之,之前晨會時,顧淮所表現的可憐模樣和招數,以及後來所有的謠言,在鬱辛說出這些話的那一瞬間,無論彆人相信與否,就都已經毫無用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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