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裡安:“盧斯,不可以嗎?”
他不愛睡休眠倉,又嫌之前的窗簾透光,就讓盧斯幫忙換了。
埃利厄斯沒說什麼,心底卻冷笑一聲,暗道蠢貨,多管閒事,是真把洛裡安當星艦上請來的客人了?
見他不出聲了,洛裡安揚了揚眉,接著又想起什麼,把掛在衣帽架上的外套取下來,丟給他。
從餐廳回來後,他才發現這件衣服一直披在自己身上:“你的衣服,難聞死了。”
他明明對其他蟲的信息素並不敏感,卻偶爾能聞到沾染在布料上的,屬於埃利厄斯的身上的氣味,潮濕冰冷、又混雜著泥濘的草木香。
埃利厄斯頓了頓,沒想到對方一直將這件外套放在房間,伸手接過,撩起眼皮看他,指尖無意識撫過袖口處的金屬扣。
“閣下。”
他收斂神情,總算想起自己的來意:“您之前說過,決定每天都去餐廳吃飯,這幾天卻沒再出過房門,是改變主意了?”
“不覺得待在房間有些悶嗎。”
事實上,洛裡安這些天真的很無聊,無聊到就連卡姆來送餐,他都能和對方聊上一個小時。
就算不是為了和帝國聯係,他也需要一個光腦打發時間。
然而之前即使隻是讓埃利厄斯給他看一眼光腦,對方都吝嗇的不得了。洛裡安張了張口,最終還是氣悶地把話忍了回去,也沒想到他是來問這些的,神色懷疑地側目。
下一秒,他又見對方注視過來,皺起眉:“還是說,您因為餐廳裡的意外受到了驚嚇,或者哪裡受傷了?我記得凱裡爾給您檢查過……”
“沒有。”洛裡安立即否認。
但是很快,他就從這段話語中察覺出什麼,腦中閃過幾個念頭,隱隱約約的想法冒出來……埃利厄斯這是在關心他的心理健康?
短暫思索片刻,他下意識偏了一下頭,金色的發尾絲絲縷縷,隨著動作落至肩頭,睫毛在眼下投射小片陰影。
洛裡安幾乎沒停頓地改了口,“沒有受傷,我隻是不敢自己過去。”
那天情況混亂,然而這句話卻完全是假話。
當時回到房間,洛裡安對於自己的處境翻來覆去想了很久,很敏銳地察覺出,雖然埃利厄斯偶爾會犯病,對雄蟲抱有敵意,在其他方麵卻意外地嚴格,極有準則。
既然是這樣,那麼除了保命之外,自己是否還可以提出更多的要求?
果然,聽見洛裡安的回答,安靜一瞬後,埃利厄斯挑眉:“是這個原因?”
雄蟲的確非常麻煩。
埃利厄斯沒懷疑,視線從他臉上略過,又立刻收回,思索著解決的辦法,腦中拎出幾個手下的名字,但是很快就否決了。
那些雌蟲,如果真和洛裡安待在一起,還不被他騙得團團轉?
思來想去,他眼底情緒不明,半晌,開口卻說:“既然這樣,以後我可以陪您一起去。”
?
洛裡安:“你……”
他麵露懷疑,又覺得對方是不是腦子出了什麼毛病,埃利厄斯作為星盜,難道平時很空閒?
但這個結果也算是更進一步,他沒有理由拒絕就是了。
“好吧。”洛裡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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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第二天,埃利厄斯言出必行,和洛裡安一起出現在二樓餐廳。
讓洛裡安感到意外的是,這回去餐廳,雌蟲們的注視明顯減少許多。
也許是因為埃利厄斯再三重申,嚴令禁止嚇到雄蟲,即使他們想靠近,也隻敢遠遠地看著。
他不禁放鬆了一些,在桌邊坐下。
周圍偶爾傳來走動聲和談話的動靜,卻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