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幾秒,他側了側身,抬手時,衣袖便往下滑了一截,露出纖細的手腕,再仔細看,還有隱約帶著暗紅的痕跡。
雄蟲皮膚本來就白,這時候一看就顯得更加嚴重,順滑的金發也蔫答答的沒了神采,睫毛緩緩垂下來,臉色因為困倦而顯得蒼白,仔細看著,要多脆弱有多脆弱。
而看見卡姆的視線不斷往這邊移動,似乎是想檢測他的身體情況,洛裡安眼珠動了動,欲蓋彌彰地將痕跡擋住。
他聲音有些冷淡,低聲說:“你走吧,我想休息了,不準來打擾我,讓外麵巡查的雌蟲也小聲一點,我現在不想看到其他蟲。”
“閣,閣下,您怎麼了!”
卡姆這下是真的不知所措了,慌慌張張問了好幾遍,轉著滾輪從床頭移動到床腳,表情也不斷變換,機械腦袋有些轉不過來。
“您受傷了嗎,還是心情不好……或者,您是否需要去醫療室看一看?”
它等待著洛裡安的回答,再三詢問,又試圖說點什麼引起對方的興趣。
好一陣過去,卻始終沒有回音。
意識到雄蟲真的不打算理它,半晌,卡姆隻能無計可施地放棄,聲音很輕又十分匆忙地滑向門外,小聲帶上門,連最後一點響動都消失不見。
洛裡安盯著房門看了幾秒,見外麵徹底沒了動靜,這才滿意了,目光猶帶幾分狡黠地笑了一下,抱著被子在床上舒展地滾一圈。
“原來還是這麼不聰明。”
-
當卡姆頂著一屏幕的亂碼去醫療室時,埃利厄斯正在找凱裡爾算賬。
埃利厄斯壓著眉眼,麵色不善地看向明顯心虛的紅發雌蟲:“昨天是你讓卡姆帶他過去的?”
“你就說有沒有用吧。”凱裡爾眼神閃躲,又在架子上翻翻找找,扔給他一支噴劑,“我隻是讓卡姆帶他去四樓看了一眼,完全沒有左右雄蟲決定的意思……後來進房間找你,那可是雄蟲閣下自己的想法。”
聞言,埃利厄斯頓住片刻,眼神泛著冷,靜默之中,又倏地想起來洛裡安離開時的那句話。
斂去神色,他垂眸將噴劑朝著傷口按了按,因為雌蟲極強的愈合力,昨晚還滲著血的傷痕隱隱結痂,看著卻還是有些嚴重:“我說過,我並不需要以這種方式維係生命。”
“是這樣嗎,可我覺得你對他很不一樣。”凱裡爾看他一眼,不置可否,又半真半假地提議道,“不如,你乾脆就把洛裡安帶回去,彆還給帝國了。”
埃利厄斯:“然後導致雄蟲心中抑鬱,因為恐懼和憤怒而死去?”
凱裡爾算是完全懂了,不禁腹誹,假如他真的覺得雄蟲不重要,可不會是現在這樣的態度。
“好吧。”
雖然這樣想著,凱裡爾還是轉移了話題,“現在看來,即使你的信息素暴亂沒有明顯好轉,但是也沒再惡化……”
他嘖了一聲,又找出幾支針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