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已經晚了,蘇遠之沒有絲毫猶豫的將藥汁一飲而儘,隨後將藥碗摔在了地上。
何遇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他咽下口中的血沫,向前邁了一步。就在這時,他的麵前出現一道光幕,擋住了他的去路。
天清劍劈斬而下,非但沒有劈開光幕,還將何遇擊退了出去。元徽引著蘇遠之走向水池,還不忘回頭對何遇道:“不用白費力氣了,你進不來的。”
“元徽!”何遇放下流血不止的手,喝道:“你站住!”
元徽動作頓了一下,還是轉過頭來,他看著何遇,又順著何遇的目光看向身側的蘇遠之,突然笑了起來。
“看來你對他十分好奇。”他伸出手指撫摸著蘇遠之肌肉緊實的小臂,輕笑道:“我僅用一百年的時間就複活了白耀,那你知不知道,接下來的這麼多年我做了什麼?”
何遇的目光緊緊盯著元徽,就好像在看著一個十分危險的瘋子,他一字一句道:“你做了什麼?”聲音冰冷而緊繃。
元徽笑道:“我借用了杜辰的軀體,終於複活了白耀。可是我按照複活白耀的法子去‘複活’那些死人的時候……”
說到這裡,元徽明顯停頓了一下,然後才繼續說道:“ 人類的軀體終究不能與上古大魔相比,他們雖然能夠在我的操縱下行動,卻不會思考,不過是一些行屍走肉。”
行屍走肉……
何遇不由想到在羅耀城見到的那群屍奴,那些果然是失敗的產物。
元徽好像陷入了回憶之中,蒼老乾枯的手指緊緊抓住蘇遠之粗壯的手腕,力道之大,連指甲都陷了進去。
“我不停地重複著,重複著,可是造出來都不是我想要看到的。他們站在那裡,醜陋而怪異,沒有我的指令,他們連動都不會動。”
元徽好像陷入了魔障之中,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急。到了最後,那聲音變得尖利又刺耳,他看著何遇,大聲道:“不過皇天不負有心人,在我的努力之下,他們終於不再像牲畜一樣在地上爬行,他們可以禦劍、生前的所有技能都可以使用,而且他們沒有痛覺……”
看著陷入癲狂之中的元徽,何遇的心一直在下沉,方才元徽所說的正是原本的世界軌跡中的屍奴最高形態,是元徽窮儘所有心力製作的最完美的作品。隻是那時候,完成態的屍體不叫屍奴,他們被稱為亡修——死亡的修士。
亡修沒有痛覺,沒有恐懼,當然也沒有思維,他們隻是殺戮的機器。
但是很顯然,眼前的蘇遠之並不屬於亡修,那完完全全是另一種東西。
何遇不知道為何劇情會進展到這一步,但是他可以肯定,係統並沒有崩潰。
就在他思考的間隙,隻聽元徽近乎瘋狂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但是這還不夠,他們還不夠強……我想要的是一擊必殺的利刃,他們的出現會讓魔族聞風喪膽。他們必須為這麼多年所犯下的罪孽,付出代價。”
說到這裡的時候,元徽臉上瘋狂的神色漸漸化為平靜,又恢複了慈祥溫和的一麵。
他仰頭看著高大異常的蘇遠之,雙眼中仿佛放出光來:“既然白耀的精血能夠使死屍活動,那麼……”
看著元徽眼中閃動的癡迷之色,何遇隻覺入如墜冰窖,他脫口道:“你,你竟然用活人試驗!”
聞言,元徽轉過身來,看了一眼臉色鐵青的何遇,低低笑了起來,他再次撫摸著蘇遠之肌肉虯結的肌肉,道:“很成功不是嗎?白耀與攬天雕的精血,造就了最完美的作品。”
看著元徽臉上略顯癡迷的神色,何遇強自壓下心頭泛起的惡心感,罵道:“元徽,你TMD還是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