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何遇的勸說,白大業充耳不聞,隻是一個勁的喝酒。何遇一把按住白大業手中的酒壇,低斥道:“白大業!”
白大業道:“你放開。”他的神色一片沉寂,竟好似心如死灰一般。
何遇道:“他們現在都在等你回去重整劍神穀。你難道真的忍心讓劍神穀的百年基業毀於一旦?”
白大業卻是充耳不聞,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被何遇按住的酒壇上,兩人彼此僵持,誰都不願後退一步。
就在這時,何遇聽到了腳步聲,回頭的時候恰好看見洛青裁白色的長袖,隨後隻覺掌心一空。
隻聽“砰”一聲響聲傳來,洛青裁將手中的酒壇狠狠摔在了地上,酒液碎片四處飛濺。做完這一切後,洛青裁對何遇道:“師兄,咱們走吧。”
何遇遲疑了一下,默默收回了手。就在這時,白大業忽然抬起頭來,他看著何遇,眼眶漸漸紅了。
“我自小在師傅身邊長大,他養育我成人,教我本事,我卻連給他收屍都做不到,我算什麼徒弟。我就是個廢物。”
白大業的聲音沙啞,眼淚一串一串的往下掉。這還是白大業醒來後第一次落淚。
一時間房間裡除了白大業帶著哽咽的說話聲之外再無其他聲音。
何遇與洛青裁沉默的站在房間裡,聽著白大業說著一些與慎文有關的事情。
那些事情真的十分瑣碎,若是放在平時,沒有人會在意,因為那太過微不足道,但是現在隨著重要之人的亡故,那些小事都變的不再普通。
人好像總是這樣,隻有在失去的時候才會懂得珍惜。
隨著時間的流逝,白大業的聲音越來越含混,何遇根本聽不清他在說什麼。又過了一會兒,白大業已經不說話了,他伏在桌上嚎啕大哭起來。
那哭聲沙啞絕望,聽者無不跟著落淚。仿佛在經過這麼久之後,白大業終於將壓在心底的悲痛儘數宣泄了出來。
“走吧。”何遇低聲說了一句,與洛青裁相攜而出。
守在門外的劍神穀弟子正在抹眼淚,見何遇,洛青裁從房內出來忙湊上去道:“多謝二位公子。”
這幾名劍神穀弟子是奉命來接慎文回去主事的,但沒想到慎文也死了。
因為玖炎,劍神穀的長者差不多都死光了,白大業是慎文的嫡傳弟子,穀主的重責自然就落到了他身上。
隻是沒想到白大業醒來之後閉門不出,還借酒消愁,這幾名弟子著實煩惱了一番。但是現在看來,白大業哭完一場之後,應當就沒事了。
洛青裁道:“你們準備何時啟程?”
那名弟子吸了吸鼻子,說道:“這要看白師兄,不,這要看白穀主怎麼安排了。”
洛青裁點點頭,也沒有多說什麼,和何遇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