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鬼手站在了玖炎麵前,他的嘴唇輕輕顫動著,最終他低下頭,跪了下來:“恭迎魔尊歸來。”
其他魔族這才如夢初醒,集體跪伏在地,齊聲高呼。
*
玖炎最終還是出來了。
在人界完全沒有防守之力的時候。
何遇緊緊攥住了拳頭,低聲道:“為什麼?”
洛青裁沒有出聲,何遇忽然抬起頭來,一把揪住他的前襟,追問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要背叛人界?為什麼要背叛……我?
“我知道玄蝶攔不住師兄,那結界也是我故意放師兄出去的。師兄是不是覺得,我這樣做其實留有後手?”頓了頓,洛青裁緩緩補充道:“對付魔族的後手。”
何遇麵部肌肉緊繃,布滿血絲的雙眼一眨不眨的盯著洛青裁。他承認,最初他確實是這麼想的,然而現實狠狠的給了他一巴掌。
“經曆了這麼多,師兄還是如此天真。”
洛青裁垂眸看了何遇一會兒,忽然笑了:“師兄以為,憑玖炎的謹慎,會料不到今日的局麵?就算我不出手,你們也不可能成功。”
洛青裁邊說邊帶著何遇向玖炎所在的位置走去。
走出一段後,一直沉默的何遇忽然開口道:“所以你今日這麼做,隻是為了向玖炎投誠?”
洛青裁臉上笑意未變:“不,我隻是想讓師兄親眼看看,人界的希望是如何一點一點破滅的。”
這一次,何遇更長久的沉默下來,就在洛青裁以為他不會再跟自己說話的時候。一道極輕極輕的聲音飄進了自己耳中。
“我記得你曾說過,你討厭失敗。那麼,現在呢?”
洛青裁腳步一頓,隨後更加收緊了手臂,讓何遇緊緊貼在他的胸前。
“師兄。”洛青裁臉上笑意一點一點斂去,良久他才說:“人都是會變得。”我現在,隻希望你好好活著。
“人都是會變得。”何遇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句話,忽然笑了,“人都是會變的,哈哈。會變的。”
洛青裁低頭吻住了何遇蒼白的嘴唇,阻止了他的喃喃自語。
何遇被洛青裁禁錮一般的抱在懷裡,一絲力氣也使不出,他泄憤似的咬了一口洛青裁的下唇,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吐出一個字:“滾!”
洛青裁氣息一頓,隨後變得危險起來,他再次低下頭狠狠親了下去,直把何遇親的快不能呼吸了才停下。
“師兄想讓我滾嗎?”洛青裁的嘴唇依然貼在何遇唇上,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在二人唇齒間來回環繞,“那可不行。”
他的聲音仍是很溫柔的,隻是其話語之掩藏藏的深意卻使人渾身發冷,“除了你身邊,我哪兒也不去。”
何遇知道他現在無法與麵前的這個人溝通,索性閉上眼睛,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看著懷中人緊閉的雙眼,洛青裁彎了一下嘴唇,隻是猩紅色的眼底並無一絲笑意。他再次低下頭親了親何遇被冷汗打濕的鬢角,一字一句說道:“師兄,我們會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