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峰睥睨,直插雲霄,拂雲宗的主殿就坐落在最高的那處山巒之上。
從山下仰望此處風景秀美,層巒疊嶂,飛流瀑布從天而降,揚出漫天水花的時候也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水聲。
何遇身負長劍,一身白衣,發上簪著一根黑色木質的長簪。他麵帶微笑,帶領身後的眾弟子拾級而下,站在拂雲宗山腳之下衝來人行了一禮,隨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過幾日宗門大比就要開始了,各門各派的修仙門派、世家陸續趕來,而何遇作為大師兄,負責接待來賓。
“韓掌門,請。”
韓掌門年過而立,身姿挺拔,他用手撚了撚自己爭氣的胡須,笑道,“五年未見了,尊師還好嗎?”
“一切安好,韓掌門,請。”何遇拾級而上,領著他們一路行到拂雲宗主殿方才退下。
“大師兄,那就是飛雲門的韓掌門?上一次大比我遠遠地見過一次,從沒想到竟然能夠近距離的見到這樣的高人。”等到一切安排妥當,跟在何遇身後的眾弟子湊在一起興奮的不能自已,“仙風道骨,不愧是一代掌門。”
“是啊,我什麼時候才能有此氣度?”
何遇隨口遇幾人聊了幾句,就見一隻紙鶴從下方飛了上來。
“又有人來了嗎?”有弟子輕聲問。
何遇伸出手來,那紙鶴平平穩穩的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上,展開成一張平鋪的紙張。
“羅耀城李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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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了一天,何遇隻覺得身心俱疲,心道:“沈書遙這個男主也是不容易的,接/客應酬,滿臉含笑,簡直和現代酒店服務員沒什麼兩樣。”隨後他笑著搖了搖頭,“這個比喻可不對,沈書遙這工作是眾多人擠破頭求都求不來的,和現代的接待小弟可是一點都不一樣的。”
四下無人,何遇毫無形象的伸了個懶腰,又用手揉了揉自己的後腰,一整天腰板挺得筆直,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更不要說那麼高的階梯,來來回回不知多少趟。也多虧他現在用的身體有靈力傍身,要是擱在現代整個人還不得廢了。
何遇回房間收拾了件乾淨的衣物,衝了個澡,又把臟衣服洗了,等他收拾好這一切的時候,已是月上中天了。
何遇這些入室弟子居住的地方是在拂雲宗主殿旁邊的飛鶴峰,夜色中仰頭看過去,拂雲宗主殿好像處於天際之中,高不可攀。
“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何遇想:“在那上麵說不定真的能觸碰到星星也說不定。”想到這裡,他不由的笑起來。
身後傳隨意散漫的腳步聲,不加絲毫掩飾,何遇轉過身來,就見洛青裁麵無表情的往房間裡去,他潔白的衣服上有些臟汙,手裡握著劍,身上帶著寒氣。
洛青裁顯然沒想到這麼晚了還有人在外麵,不由得停下腳步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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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遇眼中還帶著未散儘的笑意,洛青裁一愣,隨後站定了雙手抱胸看著他,一挑好看的眉梢,冷嗤道:“師兄,大半夜的不睡覺,思/春呢?”說完不等何遇反應,自顧自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這還是他們回到拂雲宗之後第一次碰麵,這幾天洛青裁一直待在房間內用仙靈草調養身體。至於他們上次離開拂雲宗幾天行蹤不明,他們的師傅事務繁多,此事暫時壓後,何遇卻知道這是放過他們,不再追究的意思。
嘭,洛青裁當著何遇的麵關上了房門,何遇嘴角一抽。他將衣服晾上,轉身回了房間歇息去了,至於洛青裁這麼晚做什麼去了,何遇翻了個身,心道肯定沒乾什麼好事,不過在拂雲宗的地界,現在的洛青裁還翻不出什麼花樣來,他也懶得去操這份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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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宗派大比的日子。
空曠的場地上站滿了準備參賽的各門各派的弟子。
宗派大比每五年舉辦一次,上一次舉辦洛青裁與沈書遙剛拜入拂雲宗,資曆不夠,無法參加,隻能躲在遠處觀看。
那時候沈書遙是什麼心情,何遇不得而知,隻是此刻站在場中的他,有說不出的興奮。
四處人山人海,擂鼓聲敲擊在每個少年的心間,何遇感覺到自己的血液都燃燒了起來。
何遇回過頭,隻見洛青裁站在拂雲宗隊伍的最後,懷裡抱著劍,一臉生人勿進的模樣,正垂著眼睛靠在一顆大樹上,不過也有可能在閉目養神。他身旁站著的幾名弟子想要跟他說話,可又有所顧忌,一時間記得是抓耳撓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