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 在距離拂雲宗數千裡之外的一處山林之中, 一場動亂正悄無聲息的上演。
月光透過樹葉的巒隙照進山林中一處簡陋的木屋中。
咯吱, 一聲輕響。
窗戶被推開一條極細微的縫隙,隨後又悄無聲息的關上了。
房間內沒有點燈,隻有房間外的火把透出的微光。
透過這些微弱的光芒, 可以看見一群人圍坐在一起。
方才那名掀開窗戶查看的青年壓低聲音道:“已經和小曲她們說好了,子時動手。”
子時是人最困倦的時候,尤其是做著看守這一項乏味的工作。
眾人握緊了拳頭, 低聲回應:“好。”
商定好之後, 眾人閉氣凝神, 豎起耳朵聽著門外的動靜。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終於坐在房間角落草堆上的一個人站了起來。
那是一名身形勁瘦的青年,容貌並不是特彆出挑,隻能算作是清秀。可是他周身的氣場卻使人移不開視線,猶如一柄出鞘的長劍, 寒氣肆意又鋒利逼人。
青年著一身乾淨利落的黑衣,纏著紗布的手握著一柄長劍。他緩步朝門前走去, 每一步都好像踩在在場眾人的心上。
終於一人小聲喚道:“李兄……”
李如許側過頭來,露出一抹笑容, 好似嗜血的狂獸,他目光堅毅,眼底仿佛跳動著火光,他輕聲道:“出發。”
·
厚厚的雲層遮天蔽月,四野一下子暗了下來。
巡邏的守衛開始開始露出疲態, 他們三年如一日的做著同一工作,這麼多年這些小子也沒有翻出什麼花樣來。
即便是剛開始的時候策劃著逃跑,可實力懸殊太大,每次都被捉回來狠抽一頓。如是幾次之後,這些小子就學乖了,再不敢自尋苦頭。
這些看守也理所當然的放鬆了警惕。
他們卻不知道,這些被困於此地的少年,在三年時間裡成長的不僅僅是身體,還有頭腦、技法。
這三年來他們拚命的練習技法,不再排斥這些人的安排,因為他們知道,不管這些人抓他們來的目的是什麼,修煉對他們來說絕無壞處。
隻有變得足夠強,他們才有機會逃離這裡,要不然隻能永遠受製於他們。
這三年他們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隻是埋頭苦修,雖然這裡的靈力不夠純粹,可是在這麼多場的戰鬥中他們的戰鬥技巧得到了極大地提升。
有時候與對手對戰的時候,技巧更勝於力量。
這裡的頭兒是一名脖子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的男人,大家都恭敬的叫他一聲師傅,甚至連這些被
抓來的少年也被逼著叫他師傅。
李如許等人雖滿心不願,但形勢比人強,隻能暫時低頭。
沒有人知道這個人的名姓來曆,隻知道他的實力非常強悍。
當然再強悍的人也會有弱點,經過長時間的觀察,李如許他們發現每到月圓之夜此人就不會出現,且他手下的人在那天精神會格外緊繃。
這個所謂的“師傅”好像有什麼隱疾。
當然這隻是他們的猜測,在沒有拿到真實的證據之前,不能妄下定論,要不然等待他們的將是酷
刑,或者是死亡。
可能是在絕境之中,他們更加團結。
那是他們來到這山林之中半年後發生的事。
在一個月圓之夜,這片詭異的山林中發生了一場集體鬥毆事件,差點鬨出人命。
這動靜鬨得實在是太大,“師傅”手下的人無論如何嗬斥、責罵抽打都毫無作用。
少年們被抽打得皮開肉綻,卻卯足了一口勁要逼“師傅”出來。
最後人群散開,在眾少年的期盼之中走來的是一名女子。
——一名魔族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