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鳳玲道:“可惜今天要死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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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曲鳳玲手中的細骨鞭纏上了九娘的手腕,九娘一掙沒有掙開。曲鳳玲露出一抹笑容,右手用力一扯,九娘的身體朝自己飛了過來.
曲鳳玲左手抽出覆在背上的長劍,瞄準了九娘的心臟。
就在九娘的身體撞上劍尖的時候,突然一道迅疾如風的身影閃了過來,一把抓住了曲鳳玲的劍。
殷紅的血液流淌而下。
九娘失聲道:“大人!”
曲鳳玲目光一冷,掌心運轉起靈力拍向男人胸前。她沒有看清男人是如何動作的,隻覺自己的手腕傳來一陣劇痛,纏在手臂上的細骨鞭被男人抽了去。
這根細骨鞭是曲鳳玲用她斬殺的虹蛇的骨頭做成的,威力巨大。
男人用手指摩挲著細長的骨鞭,口中輕聲道:“虹蛇骨。”他的語氣非常奇怪,尤其是說到蛇這個字的時候,仿佛帶著刻骨的恨意。
晚風拂麵,曲鳳玲突然抬頭,左手的長劍橫斬了出去,男人冷哼一聲,看都不看一鞭子抽了過去。
就在細骨鞭距離曲鳳玲的臉還有幾毫米的時候,一道人影衝了過來,一把抱住曲鳳玲的腰,兩人滾在一處。
那名青年近距離的看著曲鳳玲,臉上一片赤紅,他結結巴巴道:“曲姐姐,你,你沒事吧?”
曲鳳玲快速說了一聲沒事,雙眸中燃燒著憤怒的火苗,攥緊長劍又衝進人群之中。
獨留下方才救她的那名青年在原地失落的歎了口氣。就在他撿起佩劍準備衝上去的時候,見到了站在一旁的九娘,他思索片刻,轉移了目標。
——拖住這個女人,不能因為她使計劃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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坍塌的木房子著起火來,火紅色的火光照亮了半邊天際。
李如許抬頭,再過幾個時辰天就要亮了,必須速戰速決。在鞭子向他抽打過來的時候,他沒有避
開,反而迎了上去。
細骨鞭纏住李如許的手腕,鮮血瞬間就灑了出來。李如許皺了皺眉,另一隻手抓住細骨鞭,然而不等他有所動作,男人輕蔑的挑了挑眉,然後放開了鞭子。
那一刻李如許臉色十分難看,他幾乎是將嵌進血肉中的鞭子扯了出來,丟給曲鳳玲。然後在眾人詫異的視線中,不顧一切的撲向了男人,狠狠箍住了男人的肩膀,不讓他動彈分毫。
男人皺了皺眉。
李如許吼道:“動手!”
眾青年一動不動,臉色十分為難。
其中一人道:“李兄,我們不能……”
李如許重複道:“動手!動手啊!你們如果猶豫不決,等待我們的將會是地獄。”
雖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但是三年來並肩走過的情意,怎麼可能對自己的朋友動手。
空氣陷入了詭異的沉寂,終於其中一人舉起了手裡的劍,顫聲道:“李兄,對不起。”
李如許卻笑了起來,他輕聲道:“你們出去的時候,能走一趟羅耀城將我的骨灰帶回去嗎?”說完他自己搖了搖頭,否決了這個建議。
“算了,都說人間三苦,其中之一便是白發人送黑發人,還是不要告訴他們了,免得他們傷心……”就讓他們覺得這個不爭氣的大兒子為了逃避修煉,出去鬼混了吧。
這樣,也挺好的。
曲鳳玲紅著眼眶,道:“好。”
李如許道:“謝謝。”
滿天劍光洶湧的朝李如許和男人周身罩去,人群中終於有人壓抑不住的哭了起來。
曲鳳玲踉蹌著後退了一步,與站在身側的年輕人相互攙扶著才勉強站直身體。
她的聲音輕如蚊呐,滿含悲痛:“結束了,都結束了。”
就在這時,劍光散去,李如許被丟進了人群之中。
男人站在原處,麵無表情,他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黑袍,冷冷道:“你們可以離開這裡了。”
眾人都覺得不可置信,這是何意?
李如許道:“站住!”
男人回過頭看了他一眼,李如許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把我們抓到這裡三年,一句解釋都沒有嗎?”
男人的表情有些古怪,他好像笑了一下,話音卻依然是冷淡狂妄的:“我做了我該做的,解釋不是我的工作。九娘,我們走。”
曲鳳玲手中的長劍擦著男人的耳邊射了出去,曲鳳玲看著男人危險眯起的眼睛,沒有絲毫懼意,她咬牙道:“解、釋!”
一道微風般和煦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來給你們解釋吧。”
來人一身白衣白袍,年紀約二十**歲,踩在飛劍之上,容貌清雋,神采奕奕,即便是站在一片廢墟之中,也絲毫不影響他仙風道骨的氣質。
蘇遠之從飛劍上下來,衝男人拱了拱手,恭敬道:“晚輩蘇遠之見過冷前輩,九姑娘。”
——蘇遠之,藥王穀穀主入室弟子,也是下一任的穀主人選。
冷泉冷淡的嗯了一聲,道:“人就交給你了。”說完就要離開。
“前輩請留步。”蘇遠之含笑走來,摸出一封書信遞了過去,道:“前輩辛苦了,這是遠之臨行前穀主托我帶給前輩的信。”
九娘看了冷泉一眼,然後接過信封,跟在冷泉身後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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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如許等人戒備的看著蘇遠之。
蘇遠之卻視若無物,他一拱手,十足的君子氣度:“鳳玲,三年來安好否?”
曲鳳玲站在人群中,麵色很是複雜,終於她開口道:“蘇大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遠之看著眼前的狼藉,笑了一下,道:“先滅火,容後我在慢慢告訴你們。”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