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退了回去,接過那一錠銀子在手裡拋了拋,像想起什麼似的回頭道:“對了,師弟,師傅不是讓我們出來采買一些草席,我們不如就在這裡買了吧,也省的再到彆處去找。”
洛青裁:“……”
一炷香之後。
小鎮城外的樹林中。
凶惡的犬吠聲驚起林中無數飛鳥,洛青裁坐在一堆草席上麵無表情的看著何遇笨拙的安撫那隻滿身傷痕的大黑狗。
洛青裁道:“它已經吃飽了,你的骨頭沒有用。”
何遇一手拿著骨頭,一手抓著藥瓶,回過頭來,道:“雖然你給我提意見我很高興,但是師弟,你能過來幫個忙嗎?”
洛青裁道:“狗是你自己牽來的,關我什麼事。”話雖這麼說,但還是起身走了過去。
他滿身肅殺,那狗見他過來叫的更凶了。
洛青裁抬手,短刃飛了出去,擦著那大黑狗的耳朵飛了過去,釘入樹中。
那狗慘叫一聲,隨後夾起尾巴,垂下耳朵老實的趴在了地上。
何遇將藥粉灑在它的傷口上,林中微風吹拂著,洛青裁看著何遇拍了拍大黑狗的頭,滿臉含笑的模樣,眸光轉為深沉。
就在這時,原本安分下來的大黑狗突然躁動起來,盯著一個方向汪汪的叫著。
洛青裁喝道:“什麼人,出來!”
片刻後,一隻野貓從樹下竄了出來,一溜煙跑遠了。
何遇道:“是隻野貓啊。”
洛青裁將插/在樹上的短刃拔了下來,一個毛茸茸的小東西從他腰間的乾坤中鑽了出來。
竟是小白。
因為在村鎮間行走,擔心小白這等魔獸會引起百姓的恐慌,洛青裁一直將它放在袋中,現在終於找到機會出來透口氣,它吱吱叫了幾聲,然後跳到了大黑狗的腦袋上。
那黑狗努力搖晃著腦袋想要將小白晃下去,小白卻好像在它頭上生了根,不肯挪動半步。
何遇笑道:“相處的不錯,你叫小白,不如你就叫小黑吧。嗯,黑白無常,以後你們就是好搭檔了。師弟,你說如何?”
洛青裁懶得搭理他。倒是沈雪童在一旁開心的拍起了手。
何遇將那些草席收進乾坤袋,突然動作頓住了,又是那種充滿惡意使人全身發寒的目光,仿若如跗骨之蛆,無論如何都無法甩脫。
他用眼睛的餘光朝洛青裁所站的方向瞥了去,就見洛青裁握緊了鬼手劍的劍柄,另一隻手上抓著全身毛發都炸起來的小白。
而沈雪童正蹲下身子安撫趴在地上擺出攻擊姿勢的小黑。
何遇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的樣子,繼續整理草席,口中說道:“師弟,童兒,你們說這小黑怕不怕高啊?我們禦劍而行,會不會把它嚇死?”
洛青裁好似隨意的向前走了兩步,道:“不如一會兒你騎/著它,防止它到處亂竄。”
何遇的注意力一直在洛青裁身上,他一邊凝神注意著洛青裁的一舉一動,一邊笑道:“那可不行,騎狗爛/褲/襠,你又不給我補衣服。”
“我可以給你……”說話間鬼手劍已出鞘,裹夾著雄渾的靈力朝一個方向刺去,何遇當即起身,身形一動,便出現在鬼手劍刺去的方向。
可是那裡空無一人,方才被鬼手劍擊中的參天大樹發出一聲細微的劈啪聲,隨後在何遇麵前一分為二。
何遇跳了開去,洛青裁已經帶著沈雪童走了過來。
“師弟,你來看。”何遇說著彎下腰將鬼手劍拔了出來,劍尖上沾染一絲血跡,何遇又將被鬼手劍釘在樹上的一塊黑色布料扯了下來。
洛青裁看著那殷紅的血跡,道:“不是魔族。”
見何遇低頭盯著那黑布不說話,洛青裁道:“怎麼了?”
何遇道:“這布料上是經久不見陽光的黴濕味道,我好像在哪裡聞過。”
突然他雙眼一亮,道:“是了,在喜來客棧的時候我撞了一個帶著鬥笠的人,他身上就是這種味道。不過一個與我們無冤無仇的人卻想要致我們於死地?這是為什麼?”
洛青裁用布巾擦去鬼手劍上的血跡,道:“現在我們沒有任何頭緒,多想無益,既然他是衝著我們來的,一次沒有得手,肯定會有第二次。我們且等著他。”
何遇嗯了一聲。
洛青裁躍上鬼手劍,衝何遇伸出手。
何遇心頭一暖,剛要把手遞過去,就見洛青裁伸手一指趴在地上的小黑:“彆忘了騎/著你的狗。”
何遇無語,他拉著小黑跳到沈雪童身後,飛劍緩緩升起,何遇像想起什麼似的問道:“對了,師弟,你方才說你可以給我什麼?”
洛青裁道:“沒什麼。”
何遇追問:“給我補衣服嗎?”
“做夢。”
“那你想說什麼?”
……
經過一場艱苦的拉鋸戰,何遇最終取得了勝利。
洛青裁道:“你若是騎了它,褲子爛了,我可以給你買一件新的……開襠褲。”
何遇沉默良久,最後誠摯道:“……謝謝。小黑非常愛我,你看它多乖。就不用師弟破費了。”
沈雪童天真的問:“爹,開襠褲是什麼?”
何遇摸摸她的頭,深沉道:“小孩子家家的,彆問這麼流/氓的問題。”
洛青裁:“……”
作者有話要說: 沈雪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