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裁皺了皺眉,道:“你沒有阻止?”
張安義苦笑道:“當時我們在屋裡,沒來得及。實在抱歉,我沒有想到……”
何遇安慰道:“張叔,這事不怪你,現在街上貼了布告,我們在他們眼裡都是十惡不赦的魔族走/狗。”
鴻蒙大仙從地上爬起來,道:“先不說這個了,我們,我們快逃吧,他們一會兒就追來了,到時候就來不及了。”
何遇上下打量著鴻蒙大仙,說了一句莫名的話:“愛看熱鬨的老百姓挺多的。”
鴻蒙大仙張大嘴:“啊?”
何遇道:“佘太攀死了,獨剩一個李唯,現在沒了依仗,隻怕他會狗急跳牆,對曲門主下手。”
曲鳳玲怒道:“他敢,我非宰了他。”
何遇抬手示意她稍安勿躁,輕聲道:“防守不如進攻,這件事隻怕拖得越久越危險,不如趁現在李唯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李如許道:“好,我要將李唯的真麵目昭告於天下。”
一旁的鴻蒙大仙滿頭霧水:“可是這和街上愛看熱鬨的老百姓有什麼關係?”
何遇高深莫測的看了他一眼,鴻蒙大仙覺得脊背發寒,抖了一下。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戚久就帶著一眾人馬殺了過來,卻撲了個空。
而早已轉移的何遇等人正忙著置換行頭。
此時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城西一處富紳家的……馬廄。
馬兒嘶鳴,洛青裁不知從何處撿了根樹枝,戳著堆積在乾草上的衣物,滿臉嫌棄。
鴻蒙大仙已經將自己扮上了,身著明黃色道袍,腰插一柄桃木劍,臉上也不知道塗抹了什麼東西,五顏六色不說,還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洛青裁見鴻蒙大仙將插滿雞毛的帽子戴在頭上,還蹦了兩下,覺得實在是不忍直視,便將視線轉到一旁的何遇身上,道:“師兄,你確定要扮成他那個樣子?”
何遇正拎著一件道袍在身上比劃著,聞言頭也不抬的嗯了一聲,“老百姓信這個。這就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洛青裁撿了一頂插/滿雞毛的帽子拿在手裡,朝何遇走去,就在這時鴻蒙大仙捧著一碗帶有刺鼻味道的顏料走了過來,洛青裁瞬間後退了三步不止。
何遇正在理那件道袍的袖子,突然抬起頭來看向洛青裁。
洛青裁擰著眉,真誠道:“師兄,我看,還是算了吧。換個人來。”
何遇用餘光瞥了一眼那碗顏料,認真的思考片刻,道:“好。”
洛青裁鬆了口氣,然後就聽何遇道:“師弟,你來吧。”
……
看著何遇期待的眼神,洛青裁拒絕的話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而且李如許、曲鳳玲他們還有其他事要做,也隻有他們兩個人合適了。
何遇親自動手幫洛青裁塗了個大花臉,看著洛青裁滿臉委屈又不能發作的樣子,何遇覺得總算出了一口惡氣。
洛青裁端坐在長板凳上,一動不動,任由何遇的手沾了顏料在自己的臉上塗來抹去。他的視線一直落在何遇的臉上,很快他發現隨著自己臉上顏料越來越多,何遇的心情越好。
雖然何遇努力的繃著臉,但洛青裁還是從他的眼眸中捕捉到了隱藏的愉悅,這樣的何遇讓洛青裁覺得很可愛。
何遇一口氣抹了個痛快,然後將碗往洛青裁手中一放,“幫我拿著。”
洛青裁嗯了一聲,他堪稱乖巧的捧著那個缺了個口的瓷碗站起身來,任由何遇將自己轉來轉去的折騰,當何遇替他整理好道袍的衣襟,戴上插/著雞毛的帽子的時候,洛青裁突然將沾滿顏料的手伸了出去。
何遇沒有防備,被抹了個正著。趁著他怔愣的瞬間既洛青裁伸出雙手,直接掐住了何遇的臉,何遇低聲罵了一句臟話,打開洛青裁的手,退後一步道:“乾什麼?”
洛青裁看著何遇被抹花的臉,笑道:“師兄,我想了一下,太和大仙既是鴻蒙大仙的師傅,自然是一方高人,高人出山,怎會孤身一人?”
何遇道:“這就是你抹我的理由?”
洛青裁道:“嗯,高人出山,帶著一名弟子侍奉,豈不是更有說服力?”他滿臉嚴肅,好像真是這麼回事。
鴻蒙大仙抱著胳膊蹲在一旁看戲,就見洛青裁冰冷的視線掃了過來,他唰的起了一身的冷汗,嗬嗬笑著湊上來,道:“洛公子說的不錯,我師父他老人家出山身邊都是跟著人侍候的。”
聞言何遇轉過臉來,麵無表情的看著鴻蒙大仙,即使他沒有說話,鴻蒙大仙也讀懂了他的意思。
——太和大仙分明就是杜撰的,還想騙我?
鴻蒙大仙抹了一把並不存在的冷汗,嗬嗬乾笑兩聲,捧出一件乾淨的道袍,對何遇道:“我這裡,還有一件新的,不曾穿過,您看……”
洛青裁熱情道:“我來幫師兄扮上。”
何遇:“……”玩脫了。
幾分鐘後,新鮮出爐的何大仙站在了洛大仙身側,洛青裁心情頗佳,將手中的桃木劍細心的綁在何遇的腰間,滿意道:“好了,走。”
作者有話要說: 心滿意足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