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青裁看向鴻蒙大仙,喝道:“我且問你,那李如許何時招惹了你,你要如此汙蔑於他?”
鴻蒙大仙梗住脖子道:“徒弟窺得天機,這一切都是上天的指示,弟子隻是將實情說了出來,弟子問心無愧。”
洛青裁道:“好一個問心無愧,你窺得的天機中那李問渠是邪神轉世,為禍一方。為師看到的李問渠卻是一方明主,守一方百姓平安健康,為禍人世的卻另有其人。究竟是你學藝不精,還是為師老眼昏花分不清善惡!”
聽洛青裁將自己寫的這段台詞鏗鏘有力的念出來,站在一側的何遇眼珠動了動,臉上閃過一抹驕傲的神色,轉瞬即逝。
人群開始騷動起來,小聲議論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就是啊,難道那李如許是被冤枉的?可是不應該啊…… ”
洛青裁好像沒有聽見周圍嘈雜的議論聲,再次開口了:“我問你,你是得了誰人的好處,去汙蔑一個素昧平生的人?”
鴻蒙大仙眼珠子亂轉,洛青裁手中的鞭子又揮了下來,“你說是不說?”
鞭子細密的如雨點般落下來,直打的鴻蒙大仙唉唉直叫喚,在地上翻滾不已。很快他的後背上就滲出血來。
看戲的何遇很不走心的求了兩句情,然後便對鴻蒙大仙說道:“師兄,你就說吧,免得遭罪……”
鴻蒙大仙終於承受不住,大叫道:“師傅,我錯了,我錯了,我說,我說。”
一直沉默著看戲的戚久心頭一跳,湧上不祥的預感,果然就聽鴻蒙大仙叫道:“是,是李唯!是李唯要我這麼做的。”
倒抽冷氣的聲音此起彼伏,隨後就是罵聲,間或夾雜著吐口水的聲音。
鴻蒙大仙叫道:“是真的,真的是李唯,他威脅我,若是不按照他說的做,他就殺光羅耀城的百姓。”
“簡直是胡說八道。”一道冷嗤響徹四方,人群自發散開一條路來。
戚久走上前來,俯視著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鴻蒙大仙,隻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搶先了一步。
鴻蒙大仙突然指著他叫道:“師傅,就是他,就是他找的我!他和李唯是一夥的!”
戚久哈哈大笑起來,他說:“這三年來,師叔為了羅耀城和李家殫精竭慮,這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再說,師叔為何要誣陷李如許?那可是他的親侄子。若非迫不得已,他怎麼可能對他的侄兒下殺手。”
“你,你真是睜著眼睛說瞎話。”鴻蒙大仙見眾人附和點頭,臉上不由露出急色來,他指著戚久道:“諸位有所不知,這個人曾是李源的得意弟子,在七年前已經被李源逐出了李家,並且不準許他再踏入李家一步。可是七年後的今天,他卻如此風光的回來了,且成為李唯的左膀右臂。這一切都是李唯準許的。難道你們就沒有想過嗎?好端端的,李源為何與被驅逐的弟子走得如此之近?那是因為,他要奪位、篡權!”
戚久喝道:“一派胡言!”
鴻蒙大仙窒了一窒,用餘光看了一眼洛青裁,見他表情淡淡的,甚至連眼皮都懶得撩一下,再加上何遇就站在身旁,便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他繼續說道:“我是否胡說八道你心裡清楚。李源夫婦身死之後,李家小少爺年紀小,李家的一切自然是李唯說了算。可是李如許不一樣,他是個大人了,且經過諸多磨難,他才是李家名正言順的掌權人,不可能做一個木偶娃娃任由李唯掌控……”
他竹筒倒豆子一般,巴拉巴拉說個不住,圍觀的人將信將疑,就在鴻蒙大仙停下來喘息的時候,人群中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我聽說是因為那李唯臨陣倒戈,與魔族達成了什麼交易,才活了下來。”
人群轉過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可是因為圍觀的人實在太多,所以並不能確定是誰說出了這句話。
片刻後,另一道沙啞的聲音從另一邊響了起來,“是呀,要不為何隻有他活了下來呢?太不合理了。”
過了一會兒,又一個聲音說道:“好像是這麼回事啊,我見那李如許確實是個人才。而且他本就是李家名正言順的掌權人,為何要害自己的叔叔?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是呀。”
“好像還真是。”
“要真是這樣,那李唯也太過分了吧……”
“竟然騙了我們這麼久,真是可惡!”
懷疑的種子就此埋下,隻等著它發芽、生根,然後成長為參天大樹。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附和,擠在人群中的大山鬆了口氣,悄悄衝何遇比了個手勢,退到了一旁與張安義等人會和去了。
細碎的討論聲不時的飄入耳中,何遇看著圍觀的眾人,有的麵露不忿,有的很是遲疑,還有的已經開始破口大罵。現在的形式分明是對他們有利的,何遇卻高興不起來。
——人心,真的是非常容易被左右的東西。
藏身在一旁深巷中的李如許,看著混亂的場麵,沉默不言,無悲無喜。
作者有話要說: 李問渠、李如許傻傻分不清楚,差點把哥哥當成李問渠了/(ㄒoㄒ)/~~
就要結束這一卷了,高估了我的碼字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