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遇也不跟他客氣, 捉住洛青裁的衣領將他扯到/床/上。
床紗散落, 床/鋪晃/動, 影影綽綽間可以看見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影。
片刻後隻聽何遇叫道:“停,你來真的呀。”聲音有些喘,有些啞。
洛青裁不語。
何遇啞聲道:“要不今晚算了, 給我點時間消化消化。”
良久,洛青裁開口了,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欲/望, 他說:“我現在這樣, 你讓我停手?”
何遇深吸一口氣, 道:“那你說怎麼辦?”頓了頓, 又道:“現在我絕對接受不了做全/套。你得給我點時間。”
“其實理論知識我學的不錯的。”洛青裁的話音裡有些委屈,但是確定了何遇也喜歡自己,自己並不是單相思這件事,讓他心情極好, 這點小委屈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他原本以為自己的追“妻”之路會很艱辛,可沒有想到他這個師兄, 總是出乎他的意料。
看著臉頰緋紅,氣喘籲籲的何遇, 洛青裁決定讓一步,反正來日方長。
他有些粗魯的拉住何遇的手,道:“用手。”
……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裡終於安靜下來,隻能聽見蠟燭燃燒時發出的劈啪響聲。
何遇仰躺在床上, 看著蠟燭晃動的光影,心裡有些小羞赫,又不想就此沉默,便胡亂尋了個話題,道:“也不知道曲姑娘怎麼樣了。”
正用手指細細摩挲何遇手腕的洛青裁聞言臉色一黑,道:“師兄,這個時候你提她做什麼?”
何遇斜了他一眼,然後翻了個身麵對著洛青裁,道:“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為你洗手做羹湯,你……”
他自顧自的說著,發現洛青裁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便住了口,問:“你這麼看我做什麼?”
洛青裁搖了搖頭,笑道:“沒什麼。”
看來何遇對曲鳳玲與自己關係的認知有些偏差,但是他並不打算糾正他。
洛青裁摩挲著何遇的腕骨,道:“師兄,我也可以為你洗手做羹湯。”
何遇道:“此話當真?那以後咱們家做飯的事都交給你。”
“咱們家”這三個字徹底取悅了洛青裁,他神色柔和,伸手點了一下何遇的鼻子,笑道:“師兄,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打蛇上棍?嗯?”
末尾的一個嗯子,音調微微上揚,說不儘的誘惑。
何遇不爭氣的臉紅了,索性拉過被子將自己蒙了起來。洛青裁將他扒了出來,二人鬨了一通,洛青裁突然皺起了眉。
何遇道:“怎麼了?”
洛青裁的手在何遇肩背上摸了摸,因為衣衫輕薄,掌下的身體並不光滑,相反,有些疙疙瘩瘩的,雖然不是特彆明顯。
洛青裁索性扯開何遇身上的薄衫,低頭一看,隻見他背上竟無一寸完好的皮膚,皆是覆滿了傷疤。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何遇將衣服拉上,躺回床上,看著洛青裁不算好看的臉色,笑著捏住他的下巴:“怎麼,這麼快就嫌棄我了?我告訴你,晚了。”
洛青裁輕輕拂開他的手,悶悶的問:“是那個時候留下的嗎?”他說的是宗門大比對付火靈的時候的那一次,爆炸的時候,何遇護住了他。
何遇挑眉,笑看著他:“當初問你要傷藥,你不給,現在你隻能麵對如此醜陋的我了。”
洛青裁皺眉看他:“這有什麼好得意的?”
何遇眉飛色舞:“怎麼樣,後悔了吧?後悔也沒用,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
洛青裁見他這麼樂,不由得也笑起來,他將下巴墊在何遇的肩頭,低聲道:“嗯,後悔了。”
不過後悔的不是沒有給何遇傷藥,而是後悔讓他遭受了這麼大的痛苦。
現在兩人的關係走到這一步,是洛青裁做夢都沒有想到的,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讓自己躺得舒服一些。
他們正是精力旺盛的年歲,和喜歡的人肢體相纏,肌膚相貼,雖說很幸福,可也是一種折磨。
躺了一會兒,二人都有些心/猿/意/馬,蠢/蠢/欲/動。
雖說方才發/泄了一回,但他們的關係剛剛確定,正是濃情蜜意的時候,迫不及待的想要有更親密的接觸也是理所當然。
雖然心思活絡起來,但確如何遇所說,他需要時間來適應。——適應自己的愛人是個男人,適應……在床上的親密接觸。
他現在過不了心裡那一關,心裡犯怵。
男人之間怎麼做,他雖沒有特意查過,但也知道,正因為知道,所以有些害怕。
其實何遇也見過很多同/性情侶,他們相處自然,非常幸福,和常人並沒有什麼不同。他心中並不覺得反感,反而還會誠心祝福每一對真心相愛的戀人。
——能夠頂住俗世的壓力,異樣的眼光,心手相牽,這需要多大的愛與勇氣。
雖然心中理解,可是何遇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是女生,從未想過自己會與一名男子相伴一生。
洛青裁,是他沒有預料到的意外。
“師兄,在想什麼?”洛青裁說話的時候溫熱的呼吸就噴薄在頸項,何遇扣住他亂摸的手,咳了一聲,儘量是聲音聽起來不那麼緊繃:“沒想什麼。你起開一點,彆貼我這麼緊,有點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