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藍衣少年將劍鞘隨手丟在泥水中,用劍指著葉淩寒,恨聲道:“葉淩寒,你怎麼還能夠心安理得的坐在這裡吃酒喝茶。”
葉淩寒還未說話,又有兩名藍衣弟子竄了出來,一把架住了那少年。
其中一人衝他使著眼色:“魏師兄,魏師兄,你冷靜一點。”
另一名弟子也勸道:“是呀,你這是乾什麼。”
“你讓我怎麼冷靜!”魏安想要掙脫他們的控製,可是無論如何也甩不脫,他急切的抓住身旁兩名少年的衣袖,好像尋同認同感的叫道:“我們這麼多人一起出來,回去的時候卻獨獨少了夢啟。小月還在家等他哥哥回家呢。”
“她還那麼小,父母早逝,現在連哥哥也……”
魏安說到最後嚎啕大哭起來,他伸手指著一個方向,道:“他現在就躺在那裡,他明明是我們這些人裡最強的,為什麼死的偏偏是他?”
“他明明和小月說好了的,回去的時候給他帶紅薯糖回去。可是現在他躺在那裡……”
那兩名弟子哽咽道:“魏師兄,彆說了!”
“為什麼不能說?”魏安道:“你們怕他,我可不怕!”
“我受夠了。”魏安大吼道:“我受夠了,說什麼尋仙問道,拜師學藝,我在天虹門這些年都在乾些什麼?你們葉家隻是為了一己私欲,可曾將我們這些人當人看過?我們不過是拜入你們葉家的一條狗。說丟就丟,說殺就殺了。”
“你們葉家雖然收留了夢啟,可是這三年來他救了你多少次?為了你這個蠢貨,他有多少次遊走在生死的邊緣。可是你呢,他已經死了,你們卻連一個入土為安的機會都不願意給他。你們還是不是人?”
抱住魏安腰身的少年叫道:“魏師兄,魏師兄,你聽我說,把夢啟的屍體交給藥王穀,這件事跟少爺無關啊,那是老爺和夫人的意思。”
“而,而且。”那名少年畏懼的看著沉默的葉淩寒,急聲勸道:“而且藥王穀行醫救人,需要這些……這些屍身,那是好事呀。”
“行醫問藥,治病救人。我當然知道那是了不得的大功德。”魏安猝然轉身,怒瞪著少年:可是你們問過他的意見嗎?有問過小月她願不願意自己哥哥的屍體被人拿去做研究?”
“可是,他已經……死了啊。”
“他的mei mei還在等他回家。”魏安道:“而且我還活著。隻要我活著一天就一定要讓他入土為安。”
魏安直視葉淩寒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們葉家要表現自己的慷慨大度、深明大義,卻枉顧他人的意願,真讓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