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鳳鈴將鞭子纏回腰間,蒼白的臉色也漸漸浮上了紅暈,她再次看了一眼葉淩寒,不禁開始懷疑,方才是不是自己看錯了。畢竟她這幾日來勞累奔波,一直都沒有休息過。
思及此,曲鳳鈴鬆了口氣,看向終於現身的穀平。她沒有注意到,跟隨在李如許身後的眾弟子中,其中一名皮膚黝黑的弟子目光一直落在玖炎身上,眼神中滿是疑惑不解之色。
穀平雖滿麵疲憊,雙目卻炯炯有神。他目光環伺眾人,最後落到李如許身上。
李如許道:“見過前輩。”曲鳳鈴也跟著行禮,遠沒了方才囂張的態度。
對於穀平這種老前輩,曲鳳鈴是十分敬重的。當著這麼多人,她也不可能直接問出口,是以隻能瞪著眼睛焦急的等著。
穀平點了點頭,雖未皺眉,但眉心的溝壑卻很深,他問道:“你們此來,所謂何事?”
終於問了,曲鳳鈴心中焦急,當即上前一步問道:“沈書遙呢?”
穀平皺了皺眉,李如許按住曲鳳鈴的肩膀,將她拉到身後。曲鳳鈴不滿的嘟起嘴。
穀平疲倦的揉了揉眉心,道:“李世侄,你千裡迢迢趕到這裡,就是為了這件事?”說到這裡他的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你現在已經不是一個毛頭小子了,身為一家之主,怎可如此莽撞?”
雖挨了訓,但李如許的態度依然恭敬,他低聲道:“前輩教訓的是,晚輩受教了。”
穀平揮了揮手,道:“回去吧,下次可莫要如此魯莽了。”說著就要離去。
李如許道:“前輩且慢。”
穀平道:“還有何事?”
李如許上前一步,說道:“前輩,晚輩此來並非為了沈兄一事……”
“小李子!”曲鳳鈴有些急了,伸出手指去拉李如許的衣擺,小聲道:“你怎麼……”
李如許輕拍了一下她的手,示意稍安勿躁,口中繼續說道:“前輩,晚輩有一事想要請教。”
穀平終於轉過身來,看向李如許。
李如許道:“前輩是否對晚輩有諸多不滿,認為晚輩沒有資格繼承李家家主之位?”
穀平皺起了眉,道:“此話何意?”
“晚輩前日才知曉一些事情。”李如許說著接過身後弟子遞過來的繡金請帖。
原本那請帖上麵下有禁製,乃是絕密,是拂雲宗用來聯絡各門各派的帖子。隻有大事發生的時候,才會使用,一旦拆開,就會化為一張廢紙,此時那張帖子上空無一字。
看著那繡金的請帖,穀平神色微動。
李如許笑了一下,隻是那笑容不是很真沉:“這是鳳鈴前日帶來的,晚輩竟完全不知道。”
他看向穀平,道:“所以晚輩一直很疑惑,如此大事卻獨獨漏了李家,是否因為前輩認為小子年輕,不能擔此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