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辦法對他們撐起她的又臭又硬,又沒辦法一下子衝破資深i人的厚實壁壘,說點心裡話。
她曾經說過的,還說了很多次,但都被當做反麵教材,翻來覆去piapia打臉。打得她心上起繭,漸漸關上自我保護的大門。那門又厚又重,一旦關上,想打開會很難很難。
但藍蔚說得沒錯,他們沒做錯什麼,他們不該為那些人帶來的傷害擔責。
讓無辜的人擔責,而帶來傷害的人卻可以繼續為所欲為,這不公平。
她責令自己記住這個。
她一貫討厭所有雞湯。因為她所接觸到的所有雞湯,都勸她認命、適者生存、與世界和解,還宣揚是陳年老方子的正宗土雞湯。
她不愛喝。索性不喝。甚至連碗都給打翻掉。
但今天藍蔚這盅雞湯,估計不是陳年老方子的正宗土雞湯,甚至可能有毒,卻意外的對了她的胃口。
那行,一口悶。
悶完後,該亮一亮杯底,以示誠意。
但她亮不出來。
即使心裡演練了千萬遍,瀟灑得不行,也亮不出來。
她還沒有學會,如何以善意,回應善意。
也沒有勇氣相信,善往會善來。
在那些人當中,她像個異類。
在這些人當中,她還像個異類。
“她好像很難受。”紫幽月擔憂。
“讓她自己坐著。”紫不為溫聲囑咐。
紫幽月點頭,小心地抱容止在一把椅子裡坐下,一邊哄勸著絮叨:“我媽總說,有事最重要的是溝通。把你心裡想的說出來,彆人才知道你的需求是什麼,才好進行協調。能協調協調,不能協調起碼心裡也舒服點。如果對方願意聽,事情就有解決的可能。萬一對方想聽你又沒說,那不是很可惜嘛。”
她越說聲音越溫柔,還在容止身邊坐了下來,一副要一直陪在她身邊的樣子。
“如果對方不願意聽,那巧了,可不就知道跟這個人玩不來嘛。玩不來就不一起玩嘛,離遠一點兒。以後他想說點什麼,我們也不聽。也說不定,他再也沒機會聽你說了。”
她覺得自己說得頗有道理,自顧自笑起來,還討賞地看向紫不為,紫不為就衝她豎了豎大拇指。
再次被紮心的容止趴上桌麵。
她想反駁,但舍不得反駁。
行,又一盅合了口味的毒雞湯,乾了吧。
“你識字嗎?”夜曇坐到容止另一邊。
容止僵了僵,逼著自己點了點頭。
藍蔚調整位置,坐到夜曇身邊,“我覺得她正值青春期。”
啊?
紫幽月詢問地看向藍蔚。
藍蔚笑了笑,“這個我熟。”
容止把腦袋埋進臂彎裡,悶不吭聲。
紫幽月想象了一下,青春期少女……等等!也許是青春期少男!
她渾身麻了一下,脫口問道:“你是女孩子嗎?”
容止又逼著自己點了點頭。
點著點著,好像沒有那麼難了。
紫幽月鬆了口氣。
如果剛才一直抱著的是青春期少男……
噫……
她抖了抖身子。
“如果有想說的,但是開不了口,我們可以想想彆的辦法。”夜曇一直平緩溫和。
紫幽月還陷在自己的思路裡,順勢又問:“那你是誰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