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景峰上。
看著竟敢當著天道門所有人光明正大圍住自家山峰的天殤戰堂,景家上至碎虛境的太上長老景雲天,下至才剛有資格入住天景峰的普通金丹,無不出奇憤怒。
一種前所未有的恥辱湧上心頭。
什麼時候,有太上長老坐鎮的景家居然被人欺負到這種地步了!?
彆說景雲天了,就連景正陽這尊煉虛亦是勃然震怒的騰空而起,對著漸漸圍上的天殤戰堂一聲厲喝:“搖光,你想造反嗎!?竟敢在天道門中對宗門太上長老出手!?”
“造反,我看造反的是你們景家人才是!”
搖光的身形在戰艦甲板上浮現,居高臨下的看著景家主峰以及周邊的數千裡山河,然後目光掃向更遠處被吸引過來圍觀的天道門洞虛、煉虛們,朗聲道:“諸位既然都在此處,那就做個見證!”
他直接將一枚留影石拿了出來。
“數十年前,陰月派魔修大舉入侵我南域首府南都,整個過程,南域的所有境界係統沒有任何人察覺,也沒有任何人示警,這種行為,不用說諸位都能猜到,必然是有人和陰月派魔修暗中勾結,而根據我掌握的證據……這些勾結魔修之人,正是景家。”
搖光的神念傳遍了整個天道門。
同時,他還將手中這枚留影石激活,裡麵的影響頓時浮現。
赫然是當年景家家主和赤煞真君商談合作的畫麵。
隨著這些畫麵浮現,彆說當事人景正陽了,就連已經被驚動,但是尚在觀察情況的景雲天都是變了臉色。
而遠處那些圍觀修士更是一陣嘩然。
“這……簡直是抵近拍攝!就像早知道景家會和陰月派合作一樣,提前準備好了留影石放在周邊,就等著景家人上鉤?”
“景正陽,好歹是一尊煉虛境強者,被彆人這麼近的距離用留影石拍攝下這些畫麵,他都沒有任何察覺?商談這等隱秘要事,他就沒有提前布置好種種陣法進行封鎖嗎?”
“他封鎖的太過嚴密魔修未必敢上門和他談合作,另外……有沒有一種可能,是搖光掌門的手段太過高明,高明到即便就潛伏在景正陽身邊,他也察覺不到半分?”
“證據確鑿!這是真正的證據確鑿啊!這一下,怕是要直接將景家在南都的所有人全部釘死!連景家這位家主,煉虛境界的景正陽都難以幸免於難!這種行為……徹底和景雲天這尊太上長老撕破臉麵了!”
天道門終究算是一個宗門勢力。
儘管私底下,洞虛長老直接殺自家真傳弟子的事都不時發生,長老、峰主間的恩怨更是鬨到打生打死,但……
這些爭鬥終究上不了台麵。
一旦一方證據確鑿……
好吧,證據確鑿用處不是很大,公平公正的執行還得看人,但在道義上卻能占據製高點。
而眼下……
拿出這枚留影石的搖光,無疑已經師出有名,站在了正義的一方。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轉向了景家家主景正陽。
以及……
位於天景峰深處,景家定海神針的太上長老——景雲天!
此時的景正陽已然因為搖光拿出來的這枚留影石嚇得渾身顫栗,眼中更是充滿著驚恐。
他很清楚,當這些證據被徹底擺上台前時意味著什麼。
也是此時,景雲天蘊含著壓抑不住怒火的神念在景正陽精神世界震蕩:“景正陽!這就是你乾的好事!”
“老祖……”
可沒等他說話,景雲天已經厲喝道:“這件事不是你做的,無論如何都不能承認,這是搖光對你的汙蔑!聽到沒有!”
“聽到了!”
景正陽一個激靈,自驚恐中回過神來。
這件事確實是打死都不能承認。
證據確鑿也不行!
一念至此,景正陽馬上爆發神念,怒喝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誰知道你這枚留影石會不會是伱偽造的!?我景正陽行事清清白白,景家更是滿門忠烈,我叔叔更是在鎮壓南域宋無缺叛亂時光榮戰死,被評為天道門楷模!豈容你搖光隨口汙蔑!?”
“證據確鑿,由不得你抵賴!”
搖光再度拿出一枚留影石:“我不止有你和赤煞真君商量破壞天都斬龍陣的證據,在陰月派八荒魔主、黑暗魔主侵入南都時,你們景家人衝擊湛藍金丹之境的證據也有,恰好對上了你們景家和陰月魔修勾結時所商議之事!證據確鑿,你還想抵賴?”
“這一切都是你自導自演,至於說我景家有人在那個時候突破……誰知道會不會是你安排在我景家的奸細,苦心潛伏,等待著就是這一刻!再說了,南都又沒有被攻破!這就是言語汙蔑的最好的證明!”
景正陽抵死不認。
“照你的說法,非得南都攻破了,南域生靈塗炭了,才能證明你們和陰月派勾結?”
搖光輕笑一聲。
“你休得用這些語言話術來誆騙我!此事就是你刻意偽造,栽贓陷害,我景家絕不接受你這種汙蔑!再說了,你一個副掌門,有什麼資格在我景家這等太上長老傳承家族麵前指手畫腳?除非掌門召開的太上長老會親自宣布我們有罪,否則,我們景家不接受你搖光的任何指控!你沒這個資格!”
景正陽思路越說越順。
他們隻要打死不承認,憑借太上長老和宗掌門的關係,搖光豈能奈何他們分毫?
天道門的門規製度?
笑話,隻要沒寫入大道金書,這些規則就是製定出來保護他們利益的,他們哪用的著遵守?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