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初始 4(1 / 2)

“本座不在乎你們名門正派之間如何勾心鬥角,爭權奪利,反正與本座無關。但也不是本座就怕了你們,老和尚既然敢扣下盈盈,想必並不懼於日月神教了,這讓本座萬分好奇,你是有了什麼底氣。”

紅衣男子說話慢條斯理,語調抑揚頓挫,十分優雅悅耳,可說的內容就刺耳了:“可本座見了你,也就是徒長年歲,功力深了,境界沒什麼長進,怎麼?你想以內力硬撼本座不成?”

“慚愧,達摩祖師所傳絕學精深玄妙,佛門廣大,老衲不過中人之姿,能夠窺見門牆已是僥幸,更無心與東方教主爭個勝負。”方證搖了搖頭,“老衲隻是見任姑娘願意為了救人親上少林,頗有佛緣罷了,沒想到東方教主多年不問世事,竟也為此下山。”

東方不敗沉默了片刻,他倒沒有繼續擠兌方證,而是歎了口氣:“罷了,你大和尚雖然心思有些多,但好歹也是善意,最終盈盈在你這兒也沒吃什麼虧,她親上少林,以你正道的觀念迂腐,少林總要給個說法,這點是你們囿於門第,不得自由。”

令狐衝在暗處鬆了口氣,他十分敬重方證大師,絕不願見他與東方不敗交起手來,兩家能夠罷鬥再好不過。

“既然如此,方證你若能接下本座三招,這件事咱們就翻過去。”

此言一出,任盈盈往後退出有十步的距離,就在她退開的下一刻,浩蕩淩厲的劍氣便充盈四溢,東方不敗並未取出兵器,而是隨手撚著幾片樹葉凝神看向方證。

與費彬交手取勝而回的向問天抱著手臂笑道:“看來咱們教主要動真格的了。”

這江湖上,也隻有風清揚和方證配讓他全力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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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對如今東方不敗的境界最了解的人,除了在場中正麵他的方證大師,便是同樣精通劍術的令狐衝了,而且他身處高處,對全局一覽無餘。

令狐衝學了風清揚的獨孤九劍,獨孤九劍的要訣在於無招勝有招,且劍法講究有進無退,以攻代守,直指劍法最高妙的境界,但要如何使用還要看個人的性情和天賦,所以風清揚才會將這門劍法傳授給令狐衝,若是彆人學了去,也不見得能夠有他這樣的揮灑自如。

可見他在劍法上是極有天賦的。

所以也隻有他能看得出東方不敗用的實際上也是一種劍法,隻是他的劍已經脫出了形態而取純粹的劍意,令狐衝學獨孤九劍取前人一縷劍意駕馭長劍,遇強則強,遇弱則弱,離了劍就局促起來,而東方不敗則從劍器中一步步精進,最終不拘於型,當得天下第一的讚譽。

方證大師也是一代宗師人物,禪心固守,身若金剛,麵對這浩然無匹的劍意始終巋然不動,見此,自出麵以來一直神色淡淡的東方不敗竟笑了起來:“《易筋經》,不錯。”

一聲“不錯”語音未落,劍氣已澎湃而起,草木蕭蕭,風聲轉冷,不知從何處傳來悠悠劍鳴聲。

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出手了,可真當他出手時,卻無人看清他的動作,隻覺一團紅色的人影倏忽而至,一點青芒直破天罡!

方證大師雖守住了第一招,卻已無力再固守第二招,隻能運掌反擊,他雙掌化為四掌,四掌化為八掌,正是少林絕學《千手如來掌》,其掌法精妙為令狐衝平生僅見。

卻見東方不敗猛然變招,他變指為掌,施展出一套聞所未聞的掌法,下手處摧堅撼石,以他深不可測的內力催動,若非對手是方證,隻怕挨上一點都要皮開肉綻、骨頭開裂。

正是顧絳學自《九陰真經》的“摧堅神爪”,隻是如今的江湖,連九陰白骨爪都已銷聲匿跡,更不要說黃裳從中改出的道家“摧堅神爪”了。

轉瞬間,兩人過了兩招,東方不敗誠然守信,三招過後便退回原地,沒有繼續咄咄逼人,方證方丈雖未受傷,但被撕裂開的兩袖,可見交手中占了下風。

身材矮小的老和尚道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三招已過,當消弭此方乾戈。”

東方不敗三招之下,少林方丈都無力還手,他展露這等武學修為,可謂震驚天下,此刻卻神色索然:“本座說的,自然算數,至於嵩山派抓了盈盈的賬,不會在這裡計較,讓你這個大和尚難做。”

他負手站著,衣衫頭發未有半點淩亂,神情淡淡,周身卻有種說不出的寂寞:“盈盈,把那躲在廟裡梁上的小子帶下來,咱們走。”

令狐衝被道破了行蹤,當然不會真等著“婆婆”來接他下去,自己就跳下了橫梁,拱手道:“小子令狐衝,見過各位前輩。”

他向方證大師解釋了自己躲在匾後的緣由,盈盈得知他是為了自己折返,心中感動不已,雖矜持著沒有走上前,可一雙美目時不時看向他,見他望過來,便微微笑了笑。

倒是向問天之前因為被圍攻而結識了令狐衝,兩人一路並行,性情相投,結為兄弟,此刻他直接走過去拍了拍令狐衝的肩膀:“令狐兄弟,你特地來救聖姑,是個不忘恩情的好漢子,來,見過咱們日月神教的教主!”

令狐衝猶豫了一下,他有些顧忌嶽不群等人的立場,但是想到自己已經被逐出華山,還與向問天結為兄弟,在那些人的眼裡,自己已經與魔教掰扯不開了,又何必再拘泥呢,便坦然上前行禮道:“在下令狐衝,見過東方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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