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番外 5(2 / 2)

後來少林派以張君寶從郭襄贈他的鐵羅漢身上學會《達摩拳》為由,要論他偷學之罪,逼得覺遠帶弟子狂奔耗力而死,張君寶自此離開少林,自立門戶,成為了如今的三豐真人,根由就在這樁前事。

而火工頭陀所創的金剛門自然也仇視中原少林一脈,他們隱藏身份在各派間行事,未必沒有嫁禍少林、挑動如今武林兩大門派的緣由。

眼下見顧絳用出《大力金剛指》,男子深知其中內功非少林寺內弟子不能學,便認定他是少林出身,顧不得身上傷勢,招呼眾人圍攻上來。

這麵帶黑痣的漢子盛怒出手,但見快拳猛攻、臂影舒張,如有數十條手臂同時襲來,攻勢如狂風暴雨,剛猛至極,另外四人手下功夫也絕不弱,連那被顧絳打飛出去的禿頭漢子也搖搖晃晃站起身來。

一旁的俞岱岩在這一起一落下未及插手,又被“少林派”的說法阻了阻,因張三豐的出身,武當與少林雖同列武林魁首,卻並無往來,自己若冒然插手少林內的事務,隻怕不妥,但見對方幾人圍攻顧絳,還是將這些顧慮放到一邊,就要上前相助,可他雖有心幫忙,卻插手不進其中。

山道上幾人拳掌齊出,氣勁交織如急雨,將青袍道人圍在中央,這幾人應是練過一同出手的陣勢,圍繞主攻之人,兩個黃冠道士劍勢陰柔,從旁補足,另兩人使刀,交替上前,將被圍攻之人逐漸絞殺。

置身其間的顧絳“咦”了一聲,似乎有了些興趣,雙手一展,用出了逍遙派的《天山六陽掌》,但見他足不點地,單掌劈入緊密的攻勢中,掌中內力陰陽轉換,似重實輕,似柔實剛,將來者拳掌一一隔開,忽又出現在黃冠道人身畔,掌力拂過二人手腕,便奪了其手中兵刃,一回首,又將從背後襲來的雙刀一掌震斷。

俞岱岩就見那青影在織網般的氣勁中翩然回旋,一招一式不僅威力奇大,且姿態優美,不染半點煙火氣,當真是道骨仙風,心道這位顧先生果然是莊子一脈,深得“逍遙”二字的真意。

他見顧絳以一敵五也輕鬆自在,便放心地攔住了想要加入圍攻的禿頭男子,對方被顧絳擊穿腕骨,但因內力強悍,加之打在他身上的隻是餘勁,他適才猝不及防倒飛出去,這會兒緩緩神,又回轉過來,眼見自己眾人落入下風,就要上前,卻被俞岱岩阻了前路,心中暴躁,一股真火上來,也不論什麼招式,隻以未曾受傷的左手,運起內力,衝向俞岱岩。

俞岱岩修習震山掌,又得張三豐傳授武當九陽功,也是剛猛一路,殷野王與他交手時就曾被他掌力所傷,隻能以掌中暗器傷人,可見他的修為精深,可那禿頭漢子縱然受了傷,但他天生神力,由外而內,自創得一身內功,內力修為還在昔年的火工頭陀之上,俞岱岩一掌迎上,卻被他的功力震得真氣一陣鼓蕩,連退兩步,當即受了內傷。

身為習武之人,俞岱岩當然不肯示弱,用出武當派的招式與禿頭漢子纏鬥起來,隻是知道了此人的內力驚人,不再與他硬頂,每每抓緊時機,在他勁力還未到時,擊其於半,倒是真攔住了這禿頭漢子。

另一邊顧絳聽到動靜,心知俞岱岩不是那禿頭漢子的對手,這汝陽王府的阿二甚至能和九陽神功大成的張無忌當麵硬拚,雖然敵不過九陽神功,單論內力也可說天下少有了,俞岱岩雖是武當派真傳,可武當派的功夫都是後成,如今的俞岱岩火候還太淺。

自己來武當山見張三豐,若連個晚輩都看顧不好,讓他在張三豐壽宴前受了損傷,可有些說不過去,心念到此,他也不再看這幾人的配合,運起內力,兩腳把黃冠道人踢到了一邊,側身避開身後斷刀,兩掌打在對方腰腹上,令其當下就閉過氣去,而後反手扣住高個男子襲來的雙掌,天山折梅手最善擒拿,對方隻覺一股怪力將自己雙腕鎖死,半點動彈不得,胸口沒得防守,被顧絳一腳踹中,隻聽得“哢嚓”兩聲,竟是將他雙腕一個拉扯卸了關節。

縱然有深厚的金剛伏魔功護體,高個男子依舊被這一腳踹得重傷,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那禿頭阿二見自己師弟被傷,爆喝一聲,全力一掌打向俞岱岩,其這一掌有排山倒海之勢,要取俞岱岩性命做賠,可他掌力還未用老,顧絳已經到了俞岱岩身前,抬手迎上這一掌。

他自來到此間,新創了一門逍遙派的武功,還未試過,此刻施展出來,林中忽有狂風大起,禿頭漢子隻覺自己這一掌落入了空茫之中,半點不著力,更不要說傷到對方,這不知何處來的青袍道人掌力一吐,若說適才他那一掌如滔天巨浪,那這一掌便如浩瀚江海,世間無人能當,禿頭漢子慘叫一聲,再度倒飛出去。

顧絳回氣收掌,林中的風聲便也跟著停息,回身點了俞岱岩身上幾處穴道,真氣順著穴道打通幾處受傷淤積的氣血,隨著俞岱岩運功療傷,傷勢便好轉過來大半。

俞岱岩向顧絳拱手道:“多謝先生援手,今日若非先生在此,某確實不是這些人的對手,這兩人用的是少林武功,莫非是少林俗家弟子?”

他心中覺得這兩人為奪刀出手傷人,不是名門正派的作風,更不要說少林寺素來寺規森嚴,可要說和少林無關,他們用的卻又都是少林武功,想到武當和少林之間的舊事,他不由蹙眉。

顧絳擺擺手道:“這兩人用的是少林外功,內功卻不是禪門的路數,要知他們的來曆,帶上山去問話就是,張真人生辰在即,我無意在武當山下殺人,他們六個都還活著。”

他對這些陰謀算計毫無興趣,隻讓武當派自己處理,俞岱岩見狀,便引著顧絳先上了武當山,他們二人搬不了六個,偏那六人來時騎的馬也驚跑了,隻能先上山去,再讓弟子過來將六人帶走。

二人繼續往山上去,行至山腰,忽見兩男子從山上下來,俞岱岩遠遠見了,喜呼道:“五弟!六弟!”

那兩個少年聞聲也笑,大聲回道:“是三哥!三哥!”

俞岱岩快步上前,兩個少年足下輕點落過來,師兄弟三個重聚,歡喜不已,其中稍稍年長的握著俞岱岩的手臂道:“三哥,你去了南方數月,可算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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