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像是信繁和降穀零這樣的臥底,心理狀況都不太健康。隻是他們懂得如何排解,懂得如何掩飾。往往很難有人注意到他們的不對勁。
以信繁自己來講,長期“梅斯卡爾”“淺野信繁”兩重身份交替扮演,時不時還要想起“蘇格蘭威士忌”“諸伏景光”的回憶,其實很容易導致精神錯亂。
他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常常維持著分裂錯亂的狀態,壓力無處排解,一時看不出問題,長久以往總有一天會爆炸。
就像他不知道從哪一天開始就已經完全不記得來到《名偵探柯南》世界之前的事情了。
信繁很害怕未來的某一天自己會將諸伏景光的一切也全部忘記。
畢竟諸伏景光是死過一次的人,曾經存在於這個世上的一切痕跡都被抹去,這讓信繁偶爾會產生他根本沒有過去的錯覺。
就像是一個在迷宮中失去方向的羔羊,信繁的思維會越來越混亂,越來越迷茫,直到迷失自我。
他當然不會允許自己走到那一步,不過哪怕是中間的過程也夠折磨人的了。
信繁沒有想到零明明還不知道他的身份,竟然也能誤打誤撞地說到他最糾結的地方,幫他把一團亂麻稍微整理了一些。
這或許就是幼馴染的默契?
就好像一個人正在無邊的黑暗中宛若無頭蒼蠅一般亂轉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出現在在他身邊,然後告訴他:“彆擔心,我跟你一樣。”
就算黑暗依然純粹,未來依舊迷茫,可兩個人的旅途總要比獨自一人好得多。
……
撇去信繁這段中間的小插曲不看,福爾摩斯旅行團的日程和原本的安排並沒有什麼不同。
到晚飯結束的時候,受邀參加的眾人基本上都完成了福爾摩斯一千問。
“服部哥哥。”柯南奶聲奶氣地問,“你不寫題真的不會被趕出去嗎?”
“當然不會了,”服部平次很自信地說,“因為!”
他“啪”的一聲把題冊摔到了桌麵上:“我已經寫完了!”
柯南頓時目瞪口呆:“你什麼時候寫的啊……”
信繁靠在窗邊幽幽地說:“就在你去洗澡可能還有睡午覺的時候。”
“你怎麼知道我洗澡了……啊,服部哥哥,你抄我的??”
服部平次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柯南的嘴,一邊還威脅道:“你再說我就把你丟出去!”
“唔唔唔……”柯南難受得臉蛋通紅,腳丫子亂蹬,“放、放手啦!!”
信繁:“……”
總覺得再這麼下去柯南會越來越像個小孩子,服部平次或許永遠都發現不了柯南的身份了……
啊啊啊,金穀裕之的屍體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發現啊?
正想著,就聽見藤澤俊明不耐煩地說:“金穀裕之呢?都九點多了,他說的最後的問答到底什麼時候開始啊!”
“是啊。”穿著打扮很玄學的戶田瑪利亞也說,“我好不容易才做完一千問,他什麼時候批改啊?”
名為岩井仁美的店員忙安撫道:“我接到的命令是讓我招待客人直到他出現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