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繁注視著安室透沒有說話,安室透便這樣默默等待著。
直到寂靜的環境中忽然響起一聲抽泣。
兩人不約而同地向聲源的方向看去,榎本梓正在用衛生紙擤鼻涕。
“我能理解安室先生的感受,父親重病這的確是不能忽視的事情。”榎本梓擦了擦並不能看得清楚的眼淚,“不過要說醫療水平的話,還是東京要好一些吧?安室先生為什麼不把父親接過來呢?”
安室透無語,不過借口是他早就準備好了而且曾在多任老板那裡試驗過的,張口就來:“因為東京這邊的消費太高了,我把父親接過來的話恐怕就連房租都付不起。還是老家更好,至少就算看不起病我也可以在家照顧他。”
這下榎本梓的感觸更深了,一連用掉了好幾張紙。
看得信繁表情複雜。
“淺野先生。”安室透輕聲喚道,“您能體諒我不得不做出的取舍和決定嗎?”
說罷,他非常真誠地鞠躬。
“……”信繁深吸了一口氣,從口袋裡取出一張名片,遞給他,“任何困難都可以找她,她一定很樂意幫你把父親接到東京最好的醫院,並支付醫療費用的。”
???
安室透一臉狐疑地接過名片:“山田製藥株式會社顧問——山田紀子??”
他原本還以為淺野信繁是聽了他的故事後心生同情,給一個老家那邊相識的朋友的聯係方式,推薦他去那邊工作。可後來為什麼聽著越來越不對勁啊?
一般哪個老板會這麼慷慨地支付員工家屬的醫藥費?
而且這個山田紀子……名字好熟悉。
啊……
安室透終於想起來了。
其實記身邊人名字對於負責情報收集的他而言應該是家常便飯,隻不過山田紀子實在是太奇葩了,安室透下意識就不想回憶跟這個人有關的任何事情。再加上他也是第一次聽說山田紀子竟然是山田製藥的顧問,更聯係不起來了。
“不用了,這畢竟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能麻煩山田夫人。”安室透連忙拒絕。
“彆這麼客氣嘛,安室君。”信繁曖昧地說,“畢竟其實這也是靠你自己的努力工作換來的。”
“……”安室透總覺得淺野信繁這句話表麵聽起來沒什麼,但越琢磨越不對勁,他義正嚴辭地說,“不了,我還是覺得回家照顧父親更好。”
“好吧。”信繁也沒有堅持。
他轉頭對榎本梓說:“幫安室君辦理離職手續吧,薪水就按一個月結。”
“好。”榎本梓立刻點頭應下。
“真的十分感謝!”安室透再一次鄭重地鞠躬。
信繁看著他的頭發旋,很無奈地歎了口氣。
果然,好員工都是留不住的,總有一天孩子翅膀硬了就要飛向更遙遠的天空。
不過安室透這次離開應該是因為接到了組織的其他任務,可身為梅斯卡爾的信繁竟然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太離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