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bi那兩個探員還沒搞明白狀況,疑惑地問:“淺野信繁怎麼了嗎?”
赤井秀一斂了斂眸子,手指微微用力:“沒什麼,是個有趣的人。”
這是信繁聽到的最後的一句話,隨即伴隨著“啪”的一聲,耳機裡傳出的隻剩下噪音。
他的竊聽器被摧毀了,連發信裝置都破壞掉了,根本不可能回收。
這種高科技就算是信繁也很珍惜。每顆竊聽器的造價都在兩萬日元以上,否則根本不必設計成可回收的那種。
兩萬日元就這麼沒了?
赤井秀一真是太可惡了!既然已經猜到了身份,那倒是把竊聽器給他送回來啊!
信繁在這個男人這裡又一次感受到了挫敗。
看來組織給赤井秀一的“銀色子彈”稱號名副其實,他就像是一個奇兵,即便誰都知道他的存在,卻依然無法抵抗內心深處的擔憂與恐懼。不論計劃有多麼完美,但凡有赤井秀一出沒的蹤跡,行動負責人的心臟就會停滯一瞬。
這種無與倫比的威懾力不僅對於組織很有效果,就連公安也無法免俗。
明明是自己的地盤,明明不論從勢力還是道義上公安都占據著優勢,可麵對赤井秀一,他們還是沒有底氣。
灰原哀放學後要去阿笠博士那裡,她最近似乎在跟阿笠博士探討一些學術上的問題,常常一呆就是深夜,不會回家吃飯了。
所以信繁沒打算現在就回公寓,他將音樂教室檢查了一遍,確定在他離開的這幾十分鐘內沒有人安裝竊聽設備,然後才撥通了公安上司的電話。
對方沒想到他會直接打電話,確認過身份後疑惑地問:“你是得到了組織什麼重要的情報嗎?”
“不,其實是有關我自己的事情。”信繁沒有猶豫,他將麻生成實的診斷結果告訴了長官,“沒有進一步檢查我不能確定心臟上的陰影到底是什麼。”
長官的語氣凝重了一些:“立刻來東都大學醫學部附屬醫院,我會幫你安排特殊的診療室和醫師,所有檢查報告都會按照國家機密處理。”
長期以來,諸伏景光在他的心中已經不僅僅是一個承擔著重要任務的下屬了,他更像是一位需要照顧的後輩。
在任務期間忽然得病,這的確很影響公安的計劃,但是長官最擔心的還是諸伏景光本身。如果諸伏景光因為不想暴露身份就拖延病情,那就是他們這些做領導的失職了。
“好……”信繁本想答應,可是聲音堵在嗓子口就是出不來。
他忽然想起了剛才遭遇的跟蹤事件。
毫無疑問,fbi已經盯上他了。倒不是說fbi知道淺野信繁與梅斯卡爾的關係,信繁猜測赤井秀一之所以會派人盯著他,是因為安室透的緣故。
安室透這個馬甲波本用過很多次,幾乎在每個地方打工他都用著同樣的名字,被fbi高級探員赤井秀一追查到並不奇怪。
不論赤井秀一知不知道波本的任務,又或者他把淺野信繁當作降穀零要接近的人,無論是哪一種情況,赤井秀一都難免會對淺野信繁感興趣。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他堂而皇之進入公安控製下的醫院,不就是告訴赤井秀一“快來調查我吧,我跟公安有關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