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憤怒地衝全車乘客喊道:“這是誰的手機?過來處理一下!”
信繁弱弱地舉起手來,老實承認:“這是我的手機,應該又是推銷電話之類的吧,這些人隻要沒有撥通,就會一直嘗試的。”
“你不早說!要是手機再響,我就先把你殺了!”
“等等。”另一個劫匪忽然出聲阻止,他看向信繁的眼神裡充滿了不信任,“既然是推銷電話,那由我們接應該也可以吧?這樣也能防止人質向警方通風報信。”
他看向同夥,冷靜地囑咐道:“我來接。”
“好。”
眼見取回手機無望,信繁隻好攤開手,無奈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他倒是很好奇琴酒和劫匪之間會碰撞出怎樣的火花。
伴隨著細微的聲響,聽筒裡略有些嘈雜的環境音告訴琴酒,電話接通了。
他頓時向伏特加瞥去了玩味的目光,似乎對於這種區彆待遇很感興趣。
伏特加渾身上下都被冷汗浸濕了,他忍不住瑟縮著避開了大哥的視線。
梅斯卡爾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接他的電話啊?!
電話接通後,琴酒率先開了口,他冷聲說:“你拒接成習慣了,是嗎?”
琴酒的語氣很冷,再配上他獨有的低沉的聲線,頓時讓劫匪感覺氣溫都降低了兩三度。他原本打算質問對方的話語也卡在了喉嚨中,不上不下。
不過劫匪畢竟是劫匪,能從事這一行業的人可不會是良善之輩,他略微調整了一下心態,便重新找回了氣勢:“喂,我看你是報喪吧,打那麼多騷擾電話?”
琴酒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他們正身處安靜的室內,伏特加的手機又不像信繁那樣做過特殊的隔音處理,所以跟琴酒坐得很近的伏特加也聽到了電話裡的聲音。
琴酒還是第一次遇到敢這麼跟他說話的人,因為過去那些敢這麼做的都已經死了,成了鬼。
他咬牙切齒地丟出一句:“你找死!”
與此同時,琴酒的表情愈加冰冷,像毒蛇一般的眸子裡劃過了一抹狠厲。殺氣肆溢到就連電話那邊的劫匪都能清楚地感覺到。
劫匪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臉色不比之前的灰原哀好多少,嚇得就差把手機丟出去了。
“怎麼回事?”他的同夥關心地問。
劫匪還有些驚魂未定,他看向信繁的方向,眼裡竟然流露出些許同情。
信繁感覺莫名其妙,更加好奇琴酒方才跟劫匪的對話內容了。
他曾料想過見識了琴酒威懾力的劫匪可能會害怕,甚至可能因為膽小怕事直接釋放所有人質,但這抹同情的目光是怎麼回事?難道不是應該畏懼身為琴酒同夥的自己嗎?
先前打電話的劫匪沒有明說什麼,他招招手,將同夥叫到了旁邊。一麵用手槍繼續指著乘客,一麵低聲說話。
“怎麼了?我看你的臉色很糟糕。”
劫匪沉吟道:“我懷疑,剛才那個男人招惹上了黑幫。”
“什麼?”
“小聲點!這隻是我的猜測,不過我大概有七八成的把握。”劫匪一邊說,一邊還密切注意著信繁的動靜,“一直給他打電話的那個男人很可怕,一定是某個黑幫的高層。”
“可是他怎麼看也不像是會跟黑社會有牽扯的人。”
“哼,他或許不是黑社會的成員,但他一定欠了一屁股的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