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默。
事實是事實,但從伏特加的嘴裡說出來卻總透著股不對勁。
這個壯碩的大漢,此時隻覺得自己真是弱小可憐又無助。他發現他的大腦果然是不太夠用,平時跟著大哥不覺得,但凡大哥身邊有其他人,他似乎就被隔絕在了大佬的世界之外。
伏特加隻好默默起身向窗口走去。
“站住!”信繁忽然大聲嗬斥住了他,“你要乾什麼?”
伏特加的動作戛然而止,他茫然地回頭看向梅斯卡爾:“我想把窗簾拉上,要是狙擊手瞄到了大哥那就糟糕了。”
“不許去,你回來。”信繁頭疼地扶額,又礙於伏特加畢竟是琴酒最器重的小弟,他還是解釋說,“你這個時候拉窗簾就是明著告訴fbi你們藏在我家。”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考慮這些?不拉窗簾難道等著大哥被狙殺嗎?”伏特加反問。
信繁略一沉吟,伏特加說的似乎也有道理。
於是他迅速起身吩咐道:“伏特加,你扶著琴酒跟我來。”
伏特加立刻聽話地攙著大哥,跟在了梅斯卡爾的身後。
琴酒彆扭地想要掙脫小弟的攙扶,然而由於失血過多,他竟然沒有掙脫得動。
“……我沒有那麼脆弱!就算fbi的狙擊手在對麵,也殺不了我!”琴酒隻好一臉黑線地說。
“大哥你就彆硬撐了。”伏特加同情道,“你胳膊和肩膀上都有傷,還是儘快找個安全舒適的地方包紮比……比較好??”
他瞪大了眼睛,盯著眼前的房間不敢置信。
信繁將琴酒二人推了進去:“這裡有水有座位,還有排氣扇,很適合給琴酒包紮傷口。”
琴酒的臉從進門開始就沒白過,此刻卻更黑了一度,他冷笑道:“你什麼意思,梅斯卡爾?你要讓我在衛生間裡待多久?”
這間所謂的“安全舒適”的房間竟然是廁所!琴酒發誓他這輩子都沒遇到過像梅斯卡爾這樣膽敢踩在他臉上踐踏自尊的家夥!
“待到fbi的狙擊手放棄為止。”
說著,信繁“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轉身給他找醫療箱去了。
獨留下伏特加一人承受琴酒的怒火。
然而就算琴酒再生氣,他也不得不承認,衛生間是比其他房間都要安全的地方。因為這裡是整座公寓裡唯一沒有窗戶的房間,狙擊手想狙他都沒辦法。
由於特殊的工作性質,信繁的公寓裡什麼都缺,就是不會缺紗布酒精這些東西。他很快就提著醫療箱走了進來。
信繁用剪刀剪開琴酒的衣服。肩膀上的傷口是嶄新的,還在淌血,而胳膊上的傷口卻已經和布料緊緊地粘在了一起。他撕扯的時候僅僅看著都覺得疼,然而琴酒硬是眉頭都不皺一下。
“對麵的狙擊手是誰,赤井秀一?”信繁一邊用酒精消毒,一邊問。
酒精對於傷口的刺激是很難忍受的,琴酒默默感受著傷口的疼痛,平靜地回答:“不是。”
信繁了然:“又是上次那個狙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