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繁抬眼向安室透看去,他的薄唇不自覺地抿成一條線,沒有聚焦的眼底似乎含著一道撕裂得模糊的傷口。
……
雖然波本很有用,而且也很好用,信繁還是將波本和菊地憐子提供的信息全部彙總給了琴酒。
這個任務原本就是他拉著琴酒一起做的,繼續下去也無所謂。
何況,暗殺並不是好事,信繁不希望將任務的果實分享給波本。
隻是他隱瞞了一些事情。在菊地憐子提供的行程安排中,來到日本後,瑪塔功會先去跟一個合作夥伴見麵。那位日本籍的合作夥伴幾乎掌握了全國大部分的毒品銷售,也知道一點組織的信息。
如果這個人落在了組織手裡,必然隻有死路一條。而他對於公安的作用卻遠遠不僅一條命。
所以信繁沒有將這件事告訴琴酒。
他從菊地憐子發來的一堆安排中挑出了“自以為”重點的部分發給琴酒,這樣,就算將來事情敗露,組織最多也隻是懷疑他沒有足夠的能力。
琴酒當天晚上就主動聯係了梅斯卡爾,邀請他到一間酒吧會麵。
“喝點什麼?”伏特加問。
信繁想了想,道:“今天的話,波本威士忌特調。”
伏特加任勞任怨地站在吧台後麵為大佬們調酒,他原本就穿著黑色的西裝,動作熟練起來,看上去確實頗有種調酒小哥的感覺。
琴酒坐在一旁抽煙,眼神就沒有離開過伏特加,他冷漠地說:“我收到郵件後就一直在研究了,想要殺掉瑪塔功,有一個機會很合適。”
信繁由衷地感慨:“你真閒。”
伏特加將波本威士忌放在他麵前,反駁道:“大哥和我今天威脅了一個潛在交易對象,還拿下了新的火藥渠道。”
“……”
原來你們就是傳說中的時間管理大師?
見梅斯卡爾眼中難以掩飾的“崇拜”之情,伏特加不由得驕傲起來:“咳,不過還是大哥厲害,他能同時跟進好幾條任務線。”
琴酒的眉梢間隱隱露出了幾絲不耐:“你們還要對我的話無視到什麼時候?”
伏特加立刻噤聲。
信繁倒是笑著說:“這怎麼能算無視?我和伏特加不是正在探討你是如何在做了那麼多事情的同時,還有時間研究瑪塔功嗎?”
“從瑪塔功降落的私人機場到他住的地方,途中必經秋丈橋。”琴酒沉著地說,“提前在那裡安置炸彈應該是最好的辦法,炸彈一爆炸,什麼證據都沒了,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信繁覺得這個方法似乎有點熟悉……
他想了想,沉吟道:“這種方法的確簡單粗暴易於執行,但是需要投入的代價也是巨大的。”
上次他提出的炸跨海大橋的方案就沒有通過,除了會給社會造成巨大的影響,讓警察的目光都集中到組織身上之外,另一個重要的原因便是所需炸彈的數量太多。這將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所以當初信繁剛一提及,就被卡爾瓦多斯和波本瘋狂diss。
不過這一次,琴酒剛得到一條新的火藥渠道,想炫耀炫耀也沒什麼。
而且信繁知道秋丈橋的位置,那附近很偏僻,行動時間又是晚上,隻要他們時間把握準確,至少不會誤傷到平民。
於是信繁勉勉強強同意了琴酒的計劃。
然而等他將杯中酒一飲而儘,離開了酒吧後,伏特加卻悄咪咪地試探著開口:
“大哥,我怎麼覺得剛才梅斯卡爾口中抱怨,實際上卻有點興奮?”
琴酒高深莫測地吞雲吐霧:“你可以自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