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田跟萩原相差了整整三年,這難道是巧合嗎?
等等!四年前?!
鬆田不是三年前去世的嗎?
信繁一直以為鬆田陣平是卷入了三年前炸彈犯的陰謀中,為了更多人的生命而從容赴死。可是墓碑上的時間應該不會寫錯,究竟是他記錯了時間,還是有什麼事情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
聯想到他最近對於劇情的記憶越來越模糊,信繁覺得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忽然,他的耳邊傳來了很輕的腳步聲。
信繁不欲被人看到,於是便低下頭,迅速穿過墓碑之間的鬆樹離開。
然而他離去的背影卻被一雙紫灰色的眼睛捕捉到了。
那雙紫灰色的眸子屬於降穀零。
降穀零注視著信繁的背影,目光波瀾不驚,隻是他眼底的深意卻訴說著一縷不尋常。
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總覺得那個身影很熟悉,或許是他曾見過甚至認識的人。
曾經那些人會來這裡嗎?
降穀零行至舊友的墓前,一眼就看到了那幾朵新鮮的還帶著露水的雛菊。
很顯然,是剛才那個人給亡者獻的鮮花。
降穀零想象不出同時認識萩原研二、鬆田陣平和伊達航的人,除了他們在警校時期的同學。可儘管如此,依然有些問題解釋不通。
比如說他們五個除了彼此之外,並沒有關係好到時隔多年還來祭拜的同學。再比如說……
那座他為諸伏景光準備的沒有名字的墓碑前也供奉了鮮花。
如果隻是同學,那個人為什麼會認為這座墓碑的主人也是他祭拜的對象呢?
降穀零此行是為了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但他卻在無名碑前蹲下身,表情虔誠地低喃道:“景,如果是你的話,一定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吧?”
回答他的,同樣隻有輕柔的微風,像是摯友的呼吸尚在身邊。
巘戅頂點網戅。大部分時候,降穀零都是一個理智的人,但他此時卻寧願相信冥冥之中自有注定。或許四年前摯友的遺體被帶走並不意味著終結,或許這座連衣冠塚都算不上的空墓早已預示了什麼,或許……
降穀零注視著墓碑的眼神慢慢變得柔和,臉上一直帶著的麵具不知何時已經卸下,周身向來豎起迎敵的尖刺也在這樣肅穆安靜的氛圍中漸漸消失。
然而,他的嘴角卻泛起了一個自嘲中還帶著苦澀的輕笑。
那些終究隻是不切實際的臆想,真正的諸伏景光已經殉職了,四年前,就在他的眼前,那個人永遠的閉上了眼睛,永遠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被那個男人!那個叫做赤井秀一的男人所害!
降穀零的眼中劃過了一道危險的光芒,而遠在東京市區忙於和公安交涉的赤井秀一則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這種渾身戰栗,仿佛被野獸盯上的感覺……果然是他吧?
都這麼多年了,那個家夥竟然還沒有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