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結合如今炸彈犯的暴斃,信繁有理由相信這一切背後都是組織在搗鬼。
可是他怎麼也想不通,組織為什麼要策劃七年前的事情,又或者說,組織為什麼要利用炸彈犯策劃接下來幾年的行動?
除了萩原研二,鬆田陣平是否也無辜牽連進了組織的計劃?
原來他和組織的仇恨竟然從七年前便已經開始了。他似乎擁有了更加堅定的,必須要鏟除組織的理由和信念!
恍惚間,信繁的視線落到了零錢罐上。
就在幾周前,他還在思考應不應該讓灰原哀知道真相,而如今真正渴望真相的人卻變成了他自己。
信繁伸手移開零錢罐,罐頂因為多日不曾擦拭而積了薄薄一層灰塵,染臟了信繁的手指。然而壓在零錢罐下方的紙條卻嶄新如初。
那上麵隻寫著一行字:aptx-4869
信繁曾逃避地用這張紙條掩飾自己的糾結和怯懦,而現在他已經沒有了需要顧忌和猶豫的事情。
無論琴酒、貝爾摩德、朗姆還是那位先生,甚至於他自己,無數被組織的黑暗浸染的魔鬼,都已經離開地獄,亮出了爪牙。而他的任務就是拔掉他們的獠牙,剪斷鋒利的爪子,還給這個世界一片乾淨。
信繁從一開始就清楚自己的使命,並且從未拋棄。
……
是夜。
東京米花町五丁目十一番地27層,這座裝潢高級的公寓麵積很大,它卻隻有一位主人。
信繁躺在一米八的雙人床上,望著天花板發呆。
睡不著。
他真的想象不出自己竟然還有失眠的一天。
對於信繁而言,常年將頭顱拴在腰帶上的生活使他基本沒有正常的作息。在最初的那幾年裡,他需要頻繁地出任務,刷成績。常常好幾天都找不到完整的時間休息。那時候,公園的長椅、快餐店的桌子、甚至某家酒店的通風管道,都曾成為信繁的床榻。
他從不失眠,因為他沒有失眠的資格,失眠是獨屬於米蟲的特權。
所以說,果然是最近的生活太平靜太清閒了嗎?稍微遇到一點事情就容易想東想西,睡不著覺。
忽然,信繁聽到了一些細微的動靜。
這些聲音很輕,但在寂靜的夜色中卻清晰地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至於聲音的種類則很熟悉,信繁依稀記得人魚島的時候某個女人就很喜歡翻他的窗戶,然後發出這種聲音。
難道是愛普考特?
信繁悄無聲息地坐起身,從床墊底下的暗格裡翻出一把手槍,鬆開保險,悄悄朝著聲音的方向靠去。
窗戶外麵果然吊著一個人,看身形像男性。
信繁毫不猶豫地以快到看不清的速度來到窗前,伸手就要一個手刀劈下去!
“喂喂喂!”來人剛剛抬頭便看到了驚恐的一幕,他連忙高聲製止,“手下留人!看清楚再打!!”
信繁的手掌在距離那人脖頸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堪堪停住,帶起的風吹開了他耳邊的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