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負責接應的車輛就停在公寓附近,信繁撤離後很快便坐上了車。
“去哪兒?”琴酒問他。
“米花町五番地。”
今天原本是他跟灰原哀約好搬到新家的日子。隻不過信繁開著車窗都能聞到自己身上濃鬱的血腥味,他需要回公寓洗個澡,順便今晚就住在那裡好了。
否則……
信繁不免有些自嘲。
如果就這樣見小哀,他估計可以時隔多日再次觸發宮野誌保的酒廠雷達。為了避免影響小哀的睡眠,信繁覺得他最好還是過兩天再搬過去。
琴酒直接將他送到了公寓樓下。霸氣奪目的保時捷就這樣闖進了路人的視野中。大概在某勞模的眼中,根本不存在掩人耳目這種東西。
好在信繁今天用的臉既不屬於梅斯卡爾,又不是淺野信繁。就算碰到認識的人也不擔心,最多也就是被當成組織的成員罷了。
他找了個公廁換掉了衣服和易容,然後才不緊不慢地回了家。
姑且先稱之為家吧。
信繁將花灑的水流開到最大,也沒有脫衣服,就這樣站在花灑下麵,任由冷水從頭到腳澆了個透徹。
受到冷水的刺激,他的大腦稍稍清醒了一些。
清醒之後,信繁聽到了從客廳傳來的手機響鈴的聲音。
這麼晚了,誰還會給他打電話?大概也隻有琴酒那個認真工作的家夥了吧。
信繁從心底生出一種厭惡,但他還是立刻關掉了水龍頭,轉身抽了一條浴巾蓋在頭上,走到了客廳。
隻是亮著光的手機屏幕,顯示的號碼卻並不屬於琴酒。也是這個時候信繁才意識到,剛才的鈴聲意味著電話是打給淺野信繁的。而打電話的那個人,好巧不巧,竟然是安室透。
零怎麼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
信繁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隨即拿起手機。
“喂,安室君。”
“淺野先生,這麼晚了還打擾你真的……”安室透忽然頓了頓,他察覺到了電話對麵淺野信繁的不對勁,於是試探著問,“您怎麼了?”
信繁愣了愣,隨後笑出了聲:“你還真是敏銳啊,我自以為已經掩飾得很好了。”
不對勁!
幾千米之外安室透暫居的地方,黑皮金發男人微微蹙眉。淺野信繁的語氣很有問題。即便能聽出來那人有刻意地掩飾,可安室透還是清晰地察覺到了隱藏在平常之下的低沉。
怎麼回事?梅斯卡爾今天遇到什麼事了?
難道是被公安和fbi一起圍追堵截了?不不不,要是真有這種事發生,安室透覺得還是自己更可憐一點。
“有什麼心事可以跟我說說嗎?我雖然沒辦法替你解決,但或許能提供一些建議。”安室透斟酌著用詞道。
信繁原本想隨便找個說辭搪塞過去,隻是他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到了酒櫃上,便突然改變了注意:“安室君,你現在有空嗎?我們找間居酒屋吃個夜宵吧。”
“你確定隻是吃夜宵?”安室透狐疑地問。
信繁用非常確定的語氣回答:“對,隻是吃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