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告訴我你對他沒有興趣。”降穀零嗤笑道,“我隻是給你個調查他的借口罷了。”
貝爾摩德挑眉,不過倒也沒有反駁:“誰會對他毫無興趣呢?一個從未在組織中留名的成員,突然空降北歐成為負責人,沒多久又來到日本,硬生生分去了琴酒一半的職權。梅斯卡爾之前應該還沒有人能做到這種地步。”
梅斯卡爾升職之快常常讓她這樣的元老感到心驚。
所以,如果是波本的話,貝爾摩德倒是不介意被他當成槍,反正她總有機會討回來的。
“交給我吧,最多半個小時,不,十分鐘後我就會給你答案。”貝爾摩德笑著說出這些話,然後便單方麵切斷了通訊。
永遠不要小瞧組織中赫赫有名的千麵魔女。或許她是對自己的“乾兒子”“乾女兒”寬容了一些,平時也的確奉行著神秘主義,基本不參與自己不感興趣的任務。但是千麵魔女一旦認真起來,誰也無法逃脫她的眼睛。
十分鐘後,一份遠比降穀零自己調查更為詳儘的資料便躺在了降穀零的收件箱中。
降穀零一邊在心中感慨貝爾摩德的厲害,一邊一目十行地瀏覽這份文件中的內容。
由於他當時詢問的時候並沒有說明“最近”所指的具體的時間段,所以貝爾摩德乾脆將近一個月的任務安排甚至包括行動計劃都發了過來。
看著那短短幾頁文本,安室透原本還平靜的表情漸漸支撐不住了。
為什麼梅斯卡爾的任務比他少這麼多啊??難怪梅斯卡爾能在兼顧組織工作的同時經營音樂教室和偵探事務所!誰能想到貝爾摩德口中那個分走了琴酒一半職權的高級乾部,日常的工作竟然隻有這麼一點!
就這樣,淺野信繁有時候竟然還讓安室透加班!尤其是當山田夫人提出加課請求的時候,淺野信繁就沒有把這個任務交給過彆人!
等降穀零稍稍平複了心情,再仔細研究文件中的內容時,他心中的疑問卻愈加凝重。
太正常了。
梅斯卡爾日常的工作基本就是那些,殺人放火、威脅勒索,除了前不久跟車押送了一批毒品外,梅斯卡爾的生活堪稱無聊。
難道說梅斯卡爾真的是因為今天剛殺了一個人所以心情不好?
事實上降穀零對這種痛苦的感受真是太熟悉了,他真正奇怪的是梅斯卡爾為什麼會因為這個而出現情緒上的波動。
剛加入組織的時候,組織為了斷絕他們這些有潛力的新人的退路,基本都在短時間內安排了親手處決目標的任務。第一次將槍口對準真實的生命,第一次感受熾熱的鮮血在自己的指尖流淌,哪怕是現在回想起來當初的感覺,降穀零都會陣陣反胃。
那個時候他第一次見到了貝爾摩德,美豔的女人一麵嘲笑他的懦弱,一麵輕鬆隨意地結束了手中的生命。於是降穀零明白了,他明白自己現在以及未來要做的事情是什麼了,也明白了扛在肩上的擔子究竟有多重。
正是因為這麼些年降穀零在組織中看到了太多,正是因為他了解自己也了解彆的成員,他才會驚異。
梅斯卡爾會是臥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