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自從降人少爺離世後,對於夫人而言,那把琴便相當於她的兒子。每到夜晚,不抱著斯托拉蒂巴利歐斯,夫人是無法安枕的。”
信繁站到了窗前,從他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樓下的情況。
他對後一步跟過來的目暮警官耳語了幾句,目暮警官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很信任地按照他所說的去做了。
羽賀響輔從車裡取了琴,然後走到高木涉的旁邊,跟他聊了幾句,然後才向著主樓走來。信繁估算了一下他從樓下走到會客室的時間,然而羽賀響輔足足晚了三分鐘。
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信繁便明白了許多事情。
羽賀響輔朝房間裡的幾人笑了笑,道:“羽賀響輔的現場演奏,這可是難得的機會啊。那麼接下來,就請各位欣賞這首由音樂家莫紮特所做的安魂曲第二樂章k626。”
他明明是在給房間裡的大家演奏,卻麵向著窗外,似乎透過窗戶的玻璃看向某個不存在的人。
孤寂的夜裡,隻有小提琴在嗚咽悲鳴。它正在哀悼著誰,是逝去的靈魂,還是不幸留下的人?
信繁不懂小提琴,但他卻從這悠揚婉轉的曲調中聽出了乾淨澄澈的世界。像是陽光灑落的午後,黃鸝站在枝頭歌唱的聲音。
羽賀響輔,他真的是一個很矛盾的人啊。不,或許更應該譴責這個矛盾的世界。在矛盾的世界中,許多人都被迫活成了自己不喜歡的模樣。
一曲畢,羽賀響輔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小提琴。
“好棒啊……”毛利蘭由衷地讚歎道,“真是一首很美的曲子。”
“謝謝。”羽賀響輔溫和地笑著道謝。
就在這時,高木涉推開了會客室的門,對目暮警官彙報道:“我們已經從彆館起火的那間房子的門把手上提取到了兩個人的指紋。因為死者的遺體被大火焚燒,無法提取指紋比對。目前還無法確定哪一枚指紋屬於死者。”
高木涉的話讓一屋子的人都很莫名其妙。
其實就連目暮警官自己也不明白,所以聽完下屬的彙報,他第一時間就把目光投向了淺野信繁。
信繁沒有回應他,反而輕聲開口詢問道:“響輔先生,你願意配合警方做一下指紋的鑒定嗎?我想警方所發現的那兩枚指紋,有一個是屬於你的吧?”
設樂蓮希驚呼一聲,立刻捂住嘴巴:“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信繁始終認真地注視著羽賀響輔,他在等待他的回答。
羽賀響輔愣了愣:“該說真不愧為毛利偵探的經紀人嗎,竟然如此敏銳。”
“響輔叔叔……”
羽賀響輔沒有像他們過去所見到的那些犯人一般死不承認,相反,在證據尚未確定的時候他就已經坦然地承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