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諸伏景光的噩夢(七天加更達成6/7)(2 / 2)

信繁想睜眼,然而太久處於昏暗的環境中,他的眼睛已經無法適應突然出現的刺眼的燈光了。

他隻能勉強判斷出對麵站著兩個人。

就在這時,其中一人開口了,聲音有些熟悉:“梅斯卡爾,或許你很快就能解脫。”

是青木勳,信繁記得他的聲音。

“我備藥,你先測下他的體溫。”青木勳對房間中的另一個人如此說。

那人於是拿起一個紅外測溫儀,對著梅斯卡爾的額頭照了一下。

青木正把裝了藥液的安瓿掰開,添加進生理鹽水中:“三十四點二度,體溫偏低。不過不影響藥物注射。”

因為衣服早已破了洞的原因,青木勳非常輕鬆地剝開了信繁上衣的袖子,他沒有猶豫,一針紮了下去。

信繁的皮膚和肌肉早已麻痹,甚至感覺不到針尖刺入時的觸感。但是藥液剛剛注入體內,他便開始覺得頭疼了。腦袋昏昏沉沉的,眼前似乎也有黑影在不斷地掃來掃去。

糟糕,不會是精神類的藥物吧?

他知道以前曾經盛行過用注射麻醉劑的方式使罪犯進入鎮定狀態,讓人在無意識狀態下回答問題。他們往往會吐露出用再多的刑罰也不一定會說的事情。

隻不過由於通過這種方式獲得的口供並不總是真實有效的,它會受到審訊人暗示的影響、且對精神病人毫無作用,後來逐漸被世界各國所廢止。

組織是犯罪集團當然不會在乎這些。

“把燈打開吧。”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信繁聽到青木勳這麼說。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漸漸輕了起來,那些麻木、疼痛也緩緩淡去。他似乎變成了一片漂浮在春風中的柳絮,輕盈且自由。

他任由自己隨風飄向前方,他漫無目的地掃視周圍的風景。有時是山川,有時是河流,有時是東京的海浪,有時是長野的森林。

他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的夢。

明明吸煙有害身體健康,還會讓自己的軀體帶上抹不去的煙草發酵的味道,可夢中他卻曾倚在跑車邊吞雲吐霧;明明殺戮是最魯莽的方式,沒有人有資格剝奪彆人的生命,可夢中他的雙手曾經卻沾滿鮮血;明明哥哥是他唯一的家人,零是他最好的朋友,可夢中他卻呆呆傻傻地站在他們麵前,半天叫不出心底的那個稱呼。

諸伏景光想,這個夢可真可怕啊。

聽說隻要說出來,夢境就不會變成現實,早課的時候他一定要將噩夢告訴朋友們。

諸伏景光從柔軟的床鋪上爬起來,匆匆忙忙換上警校統一發放的製服。不知道是不是眼鏡出問題了,他眼中的世界似乎泛著灰調,像是電視劇裡回憶殺出現時的畫麵。

啊,一定是昨晚調查爸爸媽媽的事情到很晚,休息不足的緣故。

他擰開水龍頭,接了一杯清水,開始刷牙。然而刷著刷著,諸伏景光卻發現自己的口腔竟然鮮血淋漓的,從嘴唇那裡不斷有混合著泡沫的紅色的液體滴落。

他嚇得沒能握緊杯子,塑料杯“啪”的一下掉在麵盆中。他這才注意到,原來從水龍頭裡流出來的清水不知何時竟然也變成了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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