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的神情微變:“你為什麼要把這些事情告訴我?”
難道梅斯卡爾臨了臨了決定坑一把彆人?
眾所周知,像他們這樣活在黑暗中的人,知道的秘密越少越容易活命。
波本原本是神秘主義者,崇尚自由,除了朗姆和那位先生之外基本就沒有能管住他的人,而那位先生也懶得動朗姆的人。大部分時間波本都自由得不像犯罪集團的核心成員。
他通常情況下服務於情報組,掌握著自己的情報渠道,很少參與行動組的事情,頂多是提供情報,配合計劃。至於科研組,那更是跟他八竿子也打不著。
可如今梅斯卡爾卻將這種一聽就知道很機密的事情告訴他。
果然,梅斯卡爾就是想害死波本吧?
波本再次無奈歎氣。
可他阻止不了梅斯卡爾,那個男人似乎鐵了心,直接無視旁邊人的表情道:“目前病毒不具備在人體內存活的條件,一旦進入人體,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免疫係統清除。不過既然朗姆讓我參與青木勳的實驗,這就說明他們的研究有了突破。”
梅斯卡爾微歎:“你知道這種超級病毒的危害性,組織想用他來做什麼已經很明顯了。”
波本沉下臉:“注射那種病毒,你會死。”
梅斯卡爾嗤笑:“朗姆就沒打算讓我活。”
“波本啊。”梅斯卡爾露出了感慨的目光,“我的一生就沒有順利過,年輕時在外流浪,後來又因為殺人被捕,直到進入組織,我以為我找到了我的人生意義所在。我曾設想過自己的結局,無非死亡這一種罷了,或許死於和fbi的槍戰,或許死於酗酒過度,或許死於肺癌。卻沒想到竟然會因為莫須有的罪名。真是可笑!”
波本:“……”
嗯,他是不是應該提醒梅斯卡爾一下,其實他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所以上述內容他一個字都不信。
在他看來,梅斯卡爾或者說淺野信繁的人生履曆應該很簡單,正常快樂的童年,後來進入fbi成為探員,再被上級派遣進入組織。
“波本。”梅斯卡爾一臉凝重地看向波本,“神秘主義者是好,情報組也不錯,但以你的能力明明應該走向更廣闊的天地,畢竟組織的未來就交到你的手中了啊!你一定要抓住那些老鼠,阻止組織內部的分裂!琴酒也對這種現象不滿很久了,他或許能幫助你。”
“……”波本有點想笑,但是他不能笑。
然而波本沒有注意到,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梅斯卡爾的眼神十分認真,不像梅斯卡爾,也不像淺野信繁。
“我去跟青木勳交接一下。”波本起身,離開了病房。
信繁注視著他的背影,頗為無奈地歎了口氣。
原本寂靜的病房內卻突然響起了一個稚嫩的聲音:“為什麼之前在毒氣室的時候你不要我幫忙,現在卻讓我屏蔽了這間病房的所有監控設備?”
“因為我有些話一定要親口告訴他。”
那是諸伏景光說給降穀零的話。
‘零,也許以後就真的隻剩下你一個人了。慢慢承擔屬於我們兩個人的責任吧,逐步走進組織的核心,利用現存的分裂將組織瓦解,或許琴酒可以利用。’
隻可惜波本不懂,降穀零也沒有聽懂。
或許是因為已經一無所有的人,再也不敢觸碰水中的碎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