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野信繁的語氣很平靜,不管內心的湖海是怎樣的驚濤駭浪,表麵上他既沒有埋怨什麼,也沒有表達憤怒。
可是這樣死一般的沉寂卻反而讓弘樹擔心。他知道對於淺野信繁而言,他已經為了心中的理想和執念放棄了許許多多,這些包括他曾發誓要拚命保護的人,甚至還包括諸伏景光這個名字。
要是有一天淺野信繁突然發現他所追求的東西不過是鏡中的殘花和水中的碎月罷了,他大概會崩潰吧。不,是一定會崩潰的。
“那我們還要救土門康輝嗎?”弘樹忐忑不安地問。
信繁沉默著沒有回答。他打開手機,新建郵件,打了幾個簡單的字詞,然後在收件人那一欄輸入了陌生的郵件地址,按下發送鍵。
弘樹將他的所作所為都看在眼裡,他想說什麼,但又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最後隻能問道:“你決定好了嗎?”
不必問淺野信繁是否要這麼做,因為那個人的決定無需任何人置喙,弘樹隻想確定信繁的所作所為都是出自自願。畢竟他已經身不由己了那麼多年,哪怕是自己做一次決定也很難。
隻要他高興就好了。
“嗯。”這一次信繁給出了肯定的答複,他的眼眸中劃過一抹欣慰之色,“我其實很羨慕他,他被FBI保護得很好,像孩子一樣簡單。”
更何況隻要看到他,他的眼前就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佳麗釀的麵容。當年梅斯卡爾初降北歐時,就是那個小姑娘用笑容驅散了他身邊的陰霾。
人總會變,笑容也不可能永恒,隻有意誌會代代相傳。
……
另一邊,人跡罕至的公園附近,陰涼的樹下停著一輛雪佛蘭C-1500。阿裡亞恩·斯萬倚靠在車門旁,隨意地掃了一眼手機屏幕。
新郵件很簡短,寫著[我同意]這幾個字。
阿裡亞恩·斯萬的嘴角微微上揚,眼中帶著誌在必得的自信。
“你好像心情很不錯?”朱蒂問。
“嗯。”阿裡亞恩回頭,笑著說,“計劃可以開始了,這一次我們一定能摧毀組織的行動。”
朱蒂點點頭糾正道:“我們一直都能做到。”
“那赤井先生……”阿裡亞恩看向雪佛蘭駕駛座上的男人,語氣中有些不安,但更多的還是期待。
赤井秀一隻是小幅度地點了下頭,阿裡亞恩嘴角的笑容便立刻擴大了。
那可是FBI的王牌探員赤井秀一啊,計劃能得到赤井秀一的認可,對於阿裡亞恩而言就是最大的鼓勵。
……
“水無憐奈的速度突然降下來了!”柯南對工藤有希子說,“應該就在前麵那幢大樓,我們……”
“呀!”工藤有希子一驚一乍,“車子好像快沒油了耶,我們不如去附近的加油站休息一會兒吧,剛好我也餓了。”
柯南無語,不過好歹他本來的目的就是在不驚動組織眼線的情況下停在附近,他那不著調媽媽的建議還不錯。
抵達加油站後,工藤有希子直接將鑰匙交給了工作人員:“加滿哦,謝謝你。”
“誒?”那個工作人員有點懵,“您是……您是?”